“这些字迹……”
苏庭低语道:“是用指法写下的?”
他目光凝重,真气运转,来到眼中。
他看着石板上的字迹。
那是剑指的手法。
写字的人,以剑指为笔锋,用上了法力,也用上了剑意。
苏庭看着这几行文字,神色渐变。
他心中已然明白,这是那道士留下来的机缘。
昔年剑道高人古见渊所残存的剑意,虽然被那道人取走,但这道人将剑意化为己用,便用剑意,来写下这段话。
这段文字,蕴藏了葛正轩自身领悟的剑意!
……
“昔年吾师收拢剑意于此,今小道收回剑意,亦为缘分因果,望后来者勿怪。”
“此外,剑阁之中,剑意已无,仅余残存气息,但有缘之人,或能从残余气息中,悟得几分机缘。”
苏庭看着上面的文字,轻念出声,暗道:“有缘之人,或能从残余气息中,悟得几分机缘?”
“果然是话中有话。”
这一句话,原本苏庭并未察觉什么,但眼下看来,是这位名为葛正轩的道人,自觉取走了剑阁中的机缘,略感愧疚,所以,给后来人留下的机缘。
但他并未说得明显,只是稍作提点。
若有些人眼高于顶,不屑于所谓的残存气息,那也罢了。
但有些人愿意留下,稍作感悟,便可察觉出这文字上蕴藏的剑意。
苏庭暗道:“这位葛正轩,真是高人风范,取走剑意之后,还是给我这种好学人士,留下了机缘。”
这般想着,他细细观看,细细揣摩。
他走的虽然不是剑仙的道路,但他如今修炼神刀,确实是用炼剑的本领。
此外,天雷剑指等等法门,也须他剑道感悟,才能愈发凌厉。
他沉浸其中,感悟渐深。
……
时候一点一滴过去。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
苏悦颦就在阁楼之外,静等苏庭。
而她手中怀中抱着一颗明珠,手中捏着一张灵符。
苏庭交代过,若有变故,便立即将灵符裹上明珠,召出那一尊巨人力士。
所以她不敢懈怠。
只是对于这颗明珠,她倒是十分好奇。
这明珠通体洁白,光滑润泽,令人喜爱,而更让人感到梦幻的,是这一颗明珠,可以化成一尊力士,仿佛天兵神将。
苏悦颦看着怀中的明珠,女儿心性,对这美丽的物事,百看不厌,心中颇喜。
但过了小半个时辰,她也等得久了,将明珠收在怀里,静等苏庭出来。
等待的时候,总是漫长的。
但她等侯苏庭,却极有耐心。
“没有即刻出来,显然小庭是得了机缘。”
这般想着,苏悦颦心中愈发欢喜。
……
此时此刻。
山间小道。
一个魁梧身影,行走在山道上。
这身影虎背熊腰,行走沉稳,仿佛一尊铁塔。
但他却正低着头,手中捧着一本残旧古籍,在这山路之上缓缓而行。
“八百年前?”
“蜀国剑仙古见渊……死后封神,今为诸天星宿之一,斗部正神,东斗星官?”
“这上面记载的是什么玩意儿?”
丁家老三眉宇紧锁,似在沉思。
他自幼习武,不信鬼神,但功夫高了,遇人遇事也多了,近些年来倒也见过一些有些法术的,可也没有所谓搬山填海的本事,至多也就跟玩弄戏法一般,都经不住他三拳两脚,也就死了。
可那剑阁之中,也确有几分韵味,能使他有所领悟。
只是,在他看来,这蕴藏的深意固然不凡,但也谈不上神仙那般高不可攀。
之前想来,那剑阁中的凌厉气息,大约是前代的武道大宗师所残留。
但这两日来,他屡屡不成,没能踏破武道大宗师,心中烦躁,便回府一趟,寻了这许多关于剑山记载的典籍,几日翻看下来,却总觉得以往对剑山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对。
“武功到了我这种地步,开碑裂石,不过尔尔。”
“放在愚鲁之人眼中,那也是如同神仙般的手段。”
“古代的神仙,多半就是武功高强的人物。”
“这个八百年前的古见渊,想来也是位武道大宗师,但几百年来,越传越神,也就成了神仙。”
他心中此刻是这般想着。
而他自幼也是这般想的。
可是近两年来,心中愈发觉得古怪。
“八百年……太过于久远了,哪怕是所谓武道大宗师的痕迹,也早就该磨灭了,哪里会残留到今天?”
“莫非是以往有在此成就武道大宗师的,就会留下剑意,供后人观摩?”
“所以每出一代大宗师,就会新的痕迹留下来?”
“如今残存的剑意,是前一位武道大宗师留下的?”
随着他心中的揣测,已来到了断崖之前。
他忽然停顿下来,便要越过断崖。
然而脚步一停,他便是眉头一挑。
因为周边山石,仿佛塌陷了一片,而在断崖的前方,却有一堆碎石。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能够察觉得到,有人踏足了这座剑山。
丁家老三微微握拳,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我前后杀了三十余人,多为内劲高手,近几个月,杀得周边习武之人,闻风丧胆。”
“没想到还有不开眼的,仍要登山入阁,夺我机缘?”
“也罢,兴许丁某人,就该是以杀戮,而突破桎梏,以血腥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