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之中。
沉寂到了极点。
苏庭却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只是背负双手,俯视众人,笑吟吟道:“我从白敬悬手中救下了你们,而你们反过来,却还想杀我夺宝?”
这句话道出了不少人的心思。
这句话也如同撕开了许多人的面目。
这样的事情,谁都知晓其肮脏难堪,故而多是深藏心底,此时被彻底揭开来,不禁让人心思各异,极为复杂。
这里人数众多,故而,众人之中,虽然多是心有贪欲,但也害怕名声尽毁。
一时之间,身后却无人应答。
当然,其中也不乏正直之辈,未有杀人夺宝之心,听得苏庭道明了这些话来,顿时震怒。
例如当头的老道,便沉声喝道:“哪个狼心狗肺,竟敢恩将仇报?老夫虽然身受重伤,但要保住这位小友,也绝非难事,你们之中,谁自认能从老夫手中,活下性命的?”
这话一出,更是震慑八方。
忽然有人开口,道:“小友莫要误会,我等众人,皆受得小友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怎敢恩将仇报?”
他来到苏庭身前,躬身拜倒,道:“贫道绝无此念……”
声音才落,忽有剑气生成,顿时迸射出来,直指苏庭面门。
终于还是有人禁不住心中贪欲,借机出手了。
“哈哈哈!”
苏庭不惊不怒,反而发笑,将神宝往前一递。
剑气落入其中,顿时消散全无。
而那道人身如利剑,扑了上来。
轰!
迎面而至的,是一面铁墙!
三界六道神仙撂倒法印!
“没见过你这么找死的!”
苏庭一记法印砸了过去,而那道人也刚好撞了上来,两相碰撞,凄惨无比。
这道人虽有五重天的道行,但经过与白敬悬的争斗,法力消耗极大,又被白虎衔剑之术所创,本领十不存一,怎抵御得住这一记法印?
只见那道人软软倒地,骨骼尽碎,不成人形。
“还有谁来?”
苏庭背负双手,微微笑道:“人说手下不死无名之辈,但苏某人可不挑食,想要领死的,大可上来,我也懒得理会死人叫什么名字……”
他一手托着神宝,一手托着法印,看向众人,笑意吟吟。
众人面面相觑。
先前那道人骤然出手。
倘如得手,兴许这神宝落在那道人身上,为之所用,也能如白敬悬一般,镇压众人。
但偏偏这道人却在眨眼之间,被这少年顺手的打成了肉酱。
一时之间,那些本有些许心思的,消了不少。
但也还有些,终究是贪心过甚,眼神闪烁不定。
他们认为,这少年诛杀白敬悬之后,兴许已经力竭,如今不过扮出样子,震慑众人。
他们也认为白敬悬油尽灯枯,才被捡了便宜。
他们也认为,这少年或许无法动用神宝。
他们给自己找了许多个理由,盘算自己有多少把握,夺得此宝。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或许这少年,还有着惊人的本事,诛杀白敬悬之后,仍然存留余力,可以诛灭他们。
但是,凡人尚且知晓富贵险中求,修道人面对这等至宝,又如何不能搏上一搏?
场中的气氛,顿时紧绷起来。
“没有人来?”
苏庭嘿了一声,道:“都不敢上来,那我便走了?”
——
最终仍是无人出手。
至宝确实重要,但性命却也重要。
如果这是延寿至宝,增长功力之物,兴许不少前途暗淡,或者寿元将近的老辈修行人,要拼上一把。
但此宝未能增寿,尽管神威无穷,却也还能让众人把持得住。
“可惜了,不能大开杀戒。”
苏庭呵呵一笑,背负双手,俯视众人,气态昂然。
众皆沉寂,无人出声。
半晌,才有人低声道:“我等受道友救命之恩,绝不敢恩将仇报,适才那道人,丧心病狂,着实令人齿冷。”
“我知道你没有恩将仇报之心。”
苏庭笑道:“先前你跟老道一起,想要帮我来着……只不过,你们没有,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他神色一冷,眸光森然,扫视过去。
“白敬悬得此宝,有本事屠灭你们。”
“我能屠灭身穿此宝的白敬悬,便也能屠灭你们。”
“而现在,这神宝落于我手,我本领再增,白敬悬又算什么?
“你们这些在白敬悬手下,跪地求饶的货色,也敢觊觎苏爷爷手中的宝贝?”
“哪个不怕死的,哪个还认为苏某人虚张声势的,大可上来领死!”
一时之间,无人应声。
这让苏庭颇是无趣。
本要大开杀戒,未想这些人当中,有贼心没贼胆的,倒是一箩筐。
只是他心中更憋闷的是,从白敬悬手下救人,偏偏还有些恩将仇报的,着实让人气闷……而且,这些心怀歹意的家伙,绝不是善类,日后作恶,这就是苏某人的罪孽了。
“不敢上来,也便罢了,散了吧……”
苏庭挥了挥手,道:“各自散了,我不杀你们,但想要留下找死的,我也不反对。”
他这一发话,倒是不少人就此离去,但也有不甘离去,有人则是心思复杂。
在苏庭身前,还有个老道,背对着他。
在有一人对苏庭出手之时,这老道便开始拦在苏庭身前,背对着他,面对众人,有意保护苏庭。
对于先前没能及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