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地成寸?”
“七尺白鹤一族,还得了此法么?”
“此术曾为道祖所学,便是放在元丰山,也是至高无上的秘术。”
“老鹤有此凌厉剑术,再有缩地成寸之术,仙家之下,只怕无敌。”
“师兄切勿迟疑,速速出手,免得苏庭受害……我等已有准备,你一旦出剑,我等随即出手,抢得先机。”
“等会儿……”
信天翁面色变了变,低沉道:“苏庭似乎察觉了什么端倪。”
——
悬空谷上。
青帝面色凝重,眼眸之中,亦有几分难言的味道。
“这便是昔年白鹤童子的本领?”
“分明还是凡俗,本领已不亚于得道的仙家。”
“七尺无敌,好生凌厉。”
哪怕是青帝这等真仙,也不由得为之惊讶。
但他也知晓,这七尺白鹤的本领,是经悬空谷主的教导。
而悬空谷主未必尽知白鹤童子的本领,所传必有残缺。
但哪怕所传残缺,七尺白鹤一族,也未必能将所传的剑道,悟得通透。
可饶是如此,大打折扣,这七尺白鹤一族的族长,依然展露出了这样可以轻易屠戮人间半仙的剑光。
若把苏庭换下来,换成任意一位半仙,也支撑不到此刻。
青帝眼眸闪烁,朝着下方看去,道:“难怪师叔对他如此自信。”
悬空谷主淡然道:“这老鹤终究是差了许多火候,白鹤师兄天下无敌,便是得道仙家也不过一剑便了,哪怕是面对太上道祖也仍无畏惧……他接连出剑,还斩不下这个八重天的苏庭,仍是差得太多了。”
青帝眼神变化,看向苏庭所在的方向,口中说道:“师叔认为,这头老鹤,能斩苏庭否?”
悬空谷主徐徐说道:“你若不认为这老鹤能够斩下苏庭,又为何开始烦躁?”
青帝沉声道:“便是苏庭有所不如,但是元丰山诸位长老,不乏半仙,加上两件仙宝,足矣接应。”
悬空谷主不以为然,说道:“元丰山那些位长老,一旦出手,七尺白鹤一族绝不会坐视,混战必然再起。在老鹤的缩地成寸之下,他若弃了苏庭,转而诛杀元丰山的长老,你这初建不过数百年的元丰山,可经得起这番折损么?”
青帝面色变了又变,一时惊疑不定。
悬空谷主神色不改,淡漠道:“你想出手么?我要出手,你在拦我,而你要出手,我自也不会坐视不理……你纵为真仙,可底蕴不如于我。”
青帝低声道:“不敢对师叔不敬。”
悬空谷主说道:“你虽曾得道祖授法,但我也曾是紫霄大仙门中的道童,与当今道祖同出一源,比你多了数百年的道行,所知所学及一身底蕴积累,比你只多而不少。”
青帝面色变了又变。
悬空谷主说道:“既然要旁观,就须得有旁观的心态。”
他的声音之中,添了几分嘲讽之意,道:“能灭白鹤一族,是你元丰山的本事,能斩苏庭下来,便是这老鹤的本事。”
青帝忽然出声道:“老鹤年迈,气血不济,他效仿白鹤童子,但所学残缺,无有白鹤童子的底蕴,也无白鹤童子的惊才绝艳,三五剑斩不落苏庭,也无法出剑了罢?”
悬空谷主说道:“下一剑,足见分晓。”
——
白鹤族地。
此地已然破碎!
破碎的土地上,仍有许多白鹤,抬头往上看!
而半空之间,也有许多阳神真人,以及翱翔云空的白鹤。
但适才恶斗死战的双方,此刻却都并未出手。
争斗的关键,胜负的所在,在于两方主事之人。
白鹤一族的族长!
元丰山主事的苏庭!
但苏庭的处境,似是险象环生!
尽管苏庭已经使出了困木神桩,甚至笼罩在身周十丈的范围。
可是老鹤族长的剑,已经不再是从远处一剑化作遁光扑向苏庭。
老鹤运使的缩地成寸,可以在一步之间,临近苏庭身侧。
困木神桩的用处,几乎如同废去。
但苏庭依然维持着困木神桩。
只因为老鹤运使缩地成寸,依然是出现在他的身侧。
那么老鹤终究还是受到困木神桩的影响,出剑还是迟缓了一瞬。
七尺白鹤一族的老族长,终究不是昔年的白鹤童子。
“老鹤,你耗不过我。”
苏庭运使困木神桩,以化虹之术,闪避腾挪,道:“你修行比我长久,积累比我深厚,剑术比我凌厉,苏某认了,但你年老体衰,耗不过我!”
——
“好个苏庭!”
“这头白鹤如此攻势,竟然也无法得手!”
“苏庭运使的是何等身法?我元丰山之内,似乎并无这等法门?”
“他的身法,几乎可比剑光的速度,凭借那尊法宝,可以躲避。”
“老鹤毕竟年迈,耗不过苏庭。”
“本以为苏长老年少气盛,定要与之正面斗个胜负,如今看来,也知暂避锋芒,并非一味逞强。”
“莫要忘了,苏长老来到元丰山教的那一课,本就是卑鄙无耻的典范,避其锋芒又算什么?”
“不对……老鹤停下了。”
元丰山诸位长老,才刚看出此番争斗的端倪,却又发现那老鹤忽然停了下来。
白鹤一族的族众也都心中凛然,察觉了其中的变化。
白色的剑光,倏忽停下,显化出老鹤的身形。
只是这个老者,神色之间,满是疲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