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许宣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户上的竹纸上投了下来,薄薄的透明的竹纸上,映着金色阳光的光斑,在这光芒的折射下,整个屋子都被金黄色光芒浸染,显得亮堂堂的。
许宣从这床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只听外边挺热闹,他来到这门口,门外白福正和五鬼拿着工具,打扫着庭院,将墙壁上的蜘蛛网藤蔓之类的清扫掉,而小青包着头巾,用布帕蒙着脸,擦洗着厚厚一层灰尘的屋门窗户。
白素贞此时也换了一身居家的常服,挽着袖子清理着附近几间屋子外的杂草。清晨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她的身上,那白腻的皮肤,在这一刻仿佛变得透明了起来,仿佛一层白玉,周边透着淡淡的红晕。
这种淡淡的温馨的感觉,笼罩在许宣心头,他最希望也最想的,不就是这样的家么?在这一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听着窗外的偶尔的爆竹声,许宣忍不住喃喃道“已经要过年了啊”
他说完,微微一笑,拉开屋门走了出来,接过白素贞手中的工具,开始清理院子里的杂草起来。
被夺走工具的白素贞,先是一怔,但是看清是许宣之后,她轻轻的抿着嘴笑了起来。
倒是小青没心没肺,见许宣出来,她仿佛忘记了自己引起白素贞和许宣的感情危机,如同没事人一般,冲着许宣说道“哎呀,官人,你还接着睡吧,眼看过年了,什么活都要姐姐来安排,在这么下去,你就成吃软饭的了!”
许宣一边清理着杂草,听见小青的话,却是摇头“我这是在养精蓄锐,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看现在精力充沛,干活吗是事倍功半!”
本来按照小青的性子,定然是要顶回去的,不过她倒是还知道现在不能太过分,却是气鼓鼓的转身,闷头擦洗窗户起来。倒是让许宣有些不习惯。
白素贞却是笑了笑,来到许宣身边帮忙打着下手,许宣看了一眼白素贞,并没有再次躲开,而是默默的从旁边拿了一副手套递给了白素贞。白素贞甜甜笑了起来。
这几日许宣处处躲着自己,她心里其实也不好受的,昨天夜里,当她看见许宣醉酒带回来,虽然许宣是“昏睡”的。但以白素贞敏锐的灵觉,曾经感知到,半夜里许宣醒过来好几次,当他发现在一旁“和衣而眠”的白素贞,并没有离开,反而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却依然装作睡着,从那一刻,白素贞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也才第一次沉沉睡着了。
小青悄悄的给五鬼打了一个手势,众人悄无声息的慢慢的到其他地方收拾起来,这一片只剩下了许宣和白素贞在这里。两个人明明谁也没有说话,可是这劳作间,二人仿佛懂得他心通一般,一些话不用说,对方却都已经明白。
“许大夫,你们这是作甚呢?”被这边动静惊醒的护卫,此刻朝着许宣他们走了过来。
许宣淡然笑着回道“我现在苏州住着,这老宅常年没人住,姐姐姐夫又顾不上收拾这里,宅子倒是显得杂乱破败了,这不是过年了么,趁着空挡,把这宅子收拾一下“
彼时岳安娘也从屋内出来,听见许宣这话,也是笑道”这宅子这么大,只是许大夫你们收拾,过完年也收拾不完,我们借居此地,也来帮忙吧“
她说着唤过身边的侍卫,让他们帮着许宣收拾清理起来,对于这些枯草灌木,这些侍卫倒是省事,直接拔出腰袢钢刀,片刻间就将这周围的灌木野草砍刀,那持着长矛的侍卫,手中的长矛一阵挑动,倒是将这地上杂物堆到了一起,都是血气方刚的壮年汉子,入伍前大多也都是寻常百姓出身,这些活也是做熟的,只是片刻,倒是许宣插不上手,变得清闲了起来。
许宣也是闲不住,想起曾经父亲在世时,家中竹纸却是买的极多,现在屋内窗户上的竹纸,许宣住着的屋子可能是姐姐后来更换过的,但是其他屋子不住人,大多数都是老旧竹纸,有的一惊变黄了。
想到这里,他推开一旁的库房门,屋内架子上的纸张让许宣不由的高兴起来,不但有竹纸,而且这纸张还是油浸过的,这样的纸张透光性好,还不怕水。
不过看着这竹纸,许宣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想当初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他还曾经想要学着穿越先辈,做肥皂造玻璃,可是当他看到自家窗户上那近乎透明的竹纸的时候,这才将这念头打消了,玻璃虽然很好,但是和几文钱一卷的竹纸比起来,当真是差了许多,就算是某些权贵家里的暖棚里,也大都用的竹纸,当然肯定和普通人家用的不太一样,但是效果比起玻璃来也是很不错的,许宣在苏州行医的时候,在一些权贵家也见过不少。
至于香皂,古人当然是做不出现代工业的那种细腻洁白的东西,对于普通人家自然就是用皂荚洗衣服的。但是洗澡大多数都是用澡豆,用豆类配合中药,做成洗澡用的器具称之为澡豆,去污能力颇佳,而对于权贵之家,这种东西更是精益求精,不但加入多种香料,更是添加鸡蛋清、猪胰,甚至是美容的使皮肤细腻美白的中草药,论精美的程度已经不输现在的香皂了。
至于牙刷之类,在这个时代更是遍地都是,例如许宣第一次看见姐姐刷牙用的牙刷,已经近似现代牙刷的模样了,普通百姓都能人手一把,上层权贵用的更是精美,而这个时代人所用刷牙用的“牙膏”,普通老百姓大多用的青盐,权贵们用的则是称之为“牙粉”的东西,是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