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牛大力报出秦林的大串官衔名号,周德兴刷的一下后背冒出冷汗,脸色也变得难看,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原来是秦少保,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犯虎威,该死、该死……早知是格象救驾的大明第一勇士秦少保,咱也不必担心您的安全,急着格杀这两名劫官作乱的反贼了。”
秦林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周德兴:“这么说,本官还得感谢你的好意啰?”
不知怎的,想到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动不动就锯人头挖人心的北镇抚司秦长官,周德兴就觉一股子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到顶门心,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
兖州府众捕快听得是锦衣卫秦少保,更是连屁都不放一个,齐齐跑掉腰刀,任凭锦衣官校缴械。
锦衣卫号为缇骑,乃是不折不扣的朝廷鹰犬,北镇抚司又是锦衣卫衙门里面最神秘奇诡、血腥凶残的部分,偏偏秦林秦少保又是近年来历任北司掌印官当中,最为凶名卓著、并且多智而近妖的一位。
州县捕快在百姓和普通江湖人面前凶悍无比,可撞上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那就成小鸡崽啦!
齐赛花听到秦林的官衔名讳,也睁着圆眼睛怔怔的看了半晌,不敢置信的道:“你就是北镇抚司的秦少保?”
秦林点点头。
齐赛花兀自不信:“是锯人脑、挖人心、剖人肝,用白骨骷髅祭炼化血魔功的那位秦将军?”
呃,秦林无语,想想这种传言的大概来源,倒也不算空穴来风吧,厂卫系统实在是“美名在外”,自己最初也以为冯保这位东厂督公是身怀灭世魔功的超级大反派呢。
扑哧~~青黛瞧着秦林那副模样掩口偷笑,张紫萱也抿着嘴儿不无揶揄,徐辛夷撇撇嘴,冲着齐赛花装出副阴森可怖的样子。右手五指伸出,呲了呲洁白的牙齿:“啊——对。你既然知道秦老魔。也应该知道用活人天灵盖练九阴白骨爪的本小姐吧?”
喀喀喀,齐赛花上下门牙直打架。
“好了好了。”秦林止住作怪的徐大小姐。无可奈何的告诉齐赛花:“本官呢的确锯过人头、剖过人腹,也摆弄过骷髅,可那都是为了破案,哪儿像你说的什么化血魔功?行了,本官就是秦林,如假包换。”
“真是秦将军,咱们有救了,会昌镖局有救了!”齐赛花转身就跑到习东胜的担架旁边,对着刚醒的师兄喜极而泣:“是成大侠说过的那位秦长官。钟馗再世,神目如电,日断阳夜审阴啊!”
习东胜挣扎着想爬起来和秦林见礼,无奈重伤失血过多,只好倚着师妹的臂弯儿朝秦林拱了拱手:“会昌镖局上下三十多条冤魂,只求秦长官主持公道!”
原来当初山东大豪摩云金翅成铁海在京师遭人陷害关在北镇抚司诏狱,秦林清点诏狱,那些从八岁到八十岁都不放过的cǎi_huā贼被他没收了“作案工具”,大奸大恶一律宰了省口粮,成铁海这样无辜的人就被放了出来。
回到山东江湖道上,成铁海没少替秦林吹嘘,齐赛花的父亲、会昌镖局局主和他有八拜之交,齐赛花就是从他口中知道了秦林有审阴断阳之能。
秦林点点头,觉得这个成铁海倒有点意思,也罢,既然传了咱秦长官的美名,便不能叫会昌镖局沉冤难雪,人的名、树的影,咱要对得起人家一番吹嘘嘛。
他沉吟着分析起来:“会昌镖局这次失镖,和那托镖的客人只怕有关系,否则为什么价值十万的红镖,山东绿林道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却突然就失风被劫?你们知道那人的来路吗?”
齐赛花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他到镖局来过两次,是瘦高个儿,看谈吐举止应该有四十多岁,板着张死人脸从来不笑,因为来得蹊跷,我爹曾经暗中出手试探,结果试不出深浅,只知道武功极高,但是秦长官您知道,镖局行镖是不能管客人根底的。”
秦林点点头表示理解,镖局子管不了客人的身份,更没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陆远志给习东胜灌了碗汤药,他气色好了些,喘着气替师妹补充:“那人不是板着脸不笑,是他戴的人皮面具!本来局主也曾考虑不接这镖,唉……”
人皮面具!秦林、陆远志、牛大力同时心中一惊,想起了蕲州的事情,当时白莲教的一名长老就杀害了朝廷武官,割下脸皮做成人皮面具,然后冒名顶替混进酒宴,试图刺杀领兵平乱的邓子龙,当然最终被秦林识破奸计未能得逞。
人皮从死人脸上扒下来,做成面具戴上还要活灵活现,一般的江湖门派都没这本事,现在会昌镖局事件又出现了人皮面具,会不会和白莲教有关?
秦林顿时警觉起来,立刻追问道:“既然你们不认识那客人,有没有别的人认识他?还有那红镖,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立刻详细的告诉本官,不妨提前告诉你们,这后面也许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听到秦林这么说,齐赛花和习东胜都吓得不轻,两人互相补充把案情详详细细又讲了一遍。
押运的红标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按照镖局的规矩,客人当时就在镖局子里面用纸封住金匣子,然后朱标签押,镖局只管将东西完整的送到目的地就行了,到时候签押完好无缺,就算完成任务,里面东西到底是什么,那是不必管的。
好在他们俩一个是镖局局主的女儿,一个是得意弟子未来女婿,都见过那只金匣,便向秦林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