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非常感谢大家。何容松副洲长、廷尉先生、咨政议员们、尊敬的各位嘉宾、亲爱的公民们。”这位洲长的声音温文尔雅,即使是被音响放大之后依然令听众们如沐春风。他风度翩翩地团团做了个揖,接着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
“我这里有个挺有意思的统计数据,”耳机里传来了鹦鹉的说话声,“有超过百分之五的选民之所以把他们的选票投给这位洲长,就只是因为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让他们很有亲切感。而在这些选民中,又有百分八十以上是年龄在三十五至五十岁之间的家庭主妇。很有意思,不是吗?”
哼了一声,何茫茫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不就是个恰巧迎合了大妈们审美的中年大叔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他能够杀出重围,登上洲长宝座,那也还是挺有能耐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动手,那么自然要做好事前准备。有关于这位沈洲长的生平事迹以及各种资料早已被鹦鹉送到了她面前。不得不说,这位沈洲长确实是个有为之士,有头脑、有手腕、有底线,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而不是政客。
“所以这就是你把你的选票也投给他的原因喽?”
“是又怎么样,你这死鸟管的未免也太多了吧!好了,我要开始准备进场,先不和你废话了。”挂断了通讯,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从主席台上方的钢梁上向下看去,顿时被一大片谢顶的明亮反光给照了个正着,不得不木着脸又缩了回去,开启了滤光模式。
“一个,两个,三个”她眉头一皱,没想到红玫洲的政府官员中谢顶的概率居然这么高,看来他们的工作一定都很辛苦吧。
大体育场的主席台上方有个向外延伸了大约十多米的金属顶棚,有不少灯光设施什么都挂在上头。
今天的天气略有些阴沉,厚厚灰云铺满了天空,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为了演讲效果,顶棚上打开了不少大灯,这让原本就处于潜行状态的何茫茫更加难以被发现了。
毕竟没有谁能够冒着被晃花眼的风险瞪着一双眼睛在距离地面十多米高的地方寻找一个几乎完全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人。
话说回来,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的存在的,那估计也不是人了吧!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下方沈洲长的演讲被观众们的欢呼与掌声打断了不下十次,以至于他不得不连连向人们挥手致意。
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她从腰带上插着的小包里摸出了一张细眼子来,按照那只死鸟的说法,这东西能够承受至少五吨的重量,裹上一个人根本就是毫无压力,鬼知道它一只鸟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种东西的。
“那么,对不起喽,沈洲长,我要把你带走啦!”
感受着人们的热情,倾听着他们一波高过一波的欢呼声,即使沈文晨养气功夫如何深厚,心中也不禁有了些许志得意满的感觉。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大丈夫,当如是也!
清了清嗓子,他正准备继续未完的演讲,忽然之间,原本喧闹的人群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一般,整个大体育场在短短十几秒里变得落针可闻。他所能够看到的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的头顶上方位置,那种神色,应该是震惊。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分钟,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保安,保安呢,快,快去保护洲长大人!”
哎,这小伙子叫的这么大声,都破音了,在被从身后抱起时,沈文晨还有心思想到这个。只不过当他双脚离地,以令人的速度被带入天空之时,这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五十的微胖男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他有恐高症啊啊啊啊啊啊!
“你再说一遍,沈洲长怎么了?!”葫山市巡捕衙门的总捕头路超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绝对是先迈了左脚,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
堂堂一洲之长,居然在数万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
“总捕头”被同事们推出来禀报这个绝对会在整个红玫洲政坛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小捕快柳周抹了把额头上滚烫的汗水,低声道:“电视台正好在直播,结果整个劫持过程都被直播出去了。摄影师和导播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只不过这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您老人家得拿个主意啊。”
“找我拿主意,啊?你们他娘的还敢来找老子拿主意?我看是找老子背锅的吧!”
怒从心头起,路超抬脚就把柳周踢了个踉跄,“出去告诉那群兔崽子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全部人手都洒出去!给我找”
“不管是谁,胆敢阻碍公务的,一律当场拿下,直接送进巡捕衙门大牢里,告诉他们,如果三小时之内没有找到消息,我先拿他们开刀!还有,让那些阴沟里的臭虫老鼠都给我动起来,这他娘的是要命的事情!”
打发走了柳周,路超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用力捂住了脸。
这叫什么事啊!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说的大概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了吧。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这个职位上再坐三年,平稳过渡退休,功成身退,然后就能按照惯例被选进洲议会里当个清贵议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时都有可能被纪律部门的那群黑皮蛮子闯进门来直接带走啊!
诚然,安保工作确实做的有些不到位的地方,可这都已经是沿袭了几十年的惯例了,谁会想到这么和平的年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