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龙潜手中握有多大的资源财富,光是能够号令彰龙门上下一事,就已经足够引人垂涎了。
再说龙潜此人脸若刀削斧凿,身乃猿臂蜂腰,此等阳刚健硕的类型与杜遥的阴柔之美恰为互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龙潜对杜遥使用的策略是诱之以利,反正向来一直眼高于顶的剑修都习惯于将合欢宗的双修看成是趋炎附势的傀儡,将无赦谷的魔修看成是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当然,这种价值判断在大多数时候也没有出过差错。
龙潜下意识地觉得,眼前这个出身合欢宗又中途转道入魔的美人,应该也逃不出这个用利益打造出来的笼子。
他向来不怕手下之人心存异念,因为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就没有人会抛弃掉这些唾手可得的好处而选择去得罪一个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在龙潜看来,那些被手下叛将所屠的君主,无外乎是因为许之以利却不付,或者所许之力不足这两个原因罢了。
而他这次抛出的诱饵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丰厚,龙潜不相信杜遥这条鱼不会乖乖上钩。
只是,杜遥接下来的反应却让自诩算无遗策的龙潜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杜遥听了龙潜开出的条件之后,稍稍沉默了半晌,这让原本还以为杜遥会立刻欣喜地点头答应的龙潜稍微有些意外。
谁知片刻后,杜遥在他面前露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这嘴角勾起的弧度摄人心魄,几乎让龙潜产生了一种心跳漏跳了半拍的错觉。
但龙潜很快就发觉了,这个微笑中美中不足的地方是杜遥那双如一潭死水般不起波澜的眼眸,而接下来从杜遥嘴里说出来的冰冷话语,更是将之前所有的绮丽一扫而空。
“杜遥不才,承蒙龙宗主错爱。”
“可杜遥即便为奴,也不愿与龙宗主结成道侣。”
杜遥的话如一柄尖刀,猛地扎进了龙潜的胸口。
看着龙潜有些意外愣神的模样,杜遥又道:“龙宗主,你着实不配占着杜遥的道侣之位。”
“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之间不过是只有欲念而无爱意,这种欲念是因着赤螭和墨蛟的兽性而生,并非是你我的本意。”
“正如你方才所说,你早就见过我,但却对我毫无兴趣。那便说明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现下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体内的赤螭精血在作祟罢了。”
“不瞒你说,我在被救出逍遥窟之初,也确实被墨蛟的兽性折磨,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将困扰我多时的淫/欲给镇压下去。”
“因为我时刻在提醒自己,即便身体里流着兽类的精血,但我杜遥,是一个人,一个能用自己的理智和毅力将本不属于我的情绪压制下去的活生生的人!”
杜遥斜睨了龙潜一眼,动作间无意地带着万种风情,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丝毫不留余地。
“龙宗主,你与赤螭精血融合的时间不若我久,不如就让我来教教你,怎样来做一个合格的人……”
杜遥顿了一下,又笑着补充道:“而不是畜生。”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赤/裸/裸/地当面挑衅过的龙潜,在听到“畜生”一词时,竟有那么一瞬间完全无法保持平日里那副在众人面前光风霁月的形象。
可在回过神来之后,龙潜又很快地平静了下来。
眼底的怒火逐渐被理智浇灭:“你是在试图激怒我?”
眼前的这只小墨蛟着实狡猾,连他都险些着了他的道。
看龙潜并未跨入自己所设的陷阱,杜遥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又被他藏匿了起来。
龙潜此时不怒反笑,甚至还开心得笑出了声来。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杜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辣性子的人。”
“就像一匹烈马,它蹦跶得越厉害,就越让我有那种想要跨在它身上,亲眼看着它心甘情愿地任我驾驭的场景。”
“你方才激怒我,不过是想让我如了你的愿贬你为奴。如此一来,你哪怕还是逃脱不了与我欢好的命运,但只要有朝一日我改了心思,你就还有机会离开我身边。”
“可道侣之契就不同了,若你与我结下了法契,这一生一世都只能与我同气连枝,即便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还是能轻易就把你找出来。”
龙潜笑道:“可惜啊可惜,我并非是你想的那种肚量狭小睚眦必报的蠢人,更不会因为你骂我一句畜生就会怒火中烧失去理智随了你的心愿。虽然我还是不大明白你为何宁愿抛弃一条光明大道,偏要走一条自以为是的泥泞小路……”
“不过,这又有什么所谓?”
龙潜满意地看着杜遥的双眼随着他说的话而逐渐瞪圆,那眸子间流露出的些许被人看穿的怯懦和不甘心,着实诱人得让他转不开视线。
本来,他还想好好利用怀柔政策,不要吓跑这个美人的。
可龙潜向来都是个实用主义者,既然美人还不愿意同他交心,那么,暂时先把身体交过来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倒是想亲眼看看,杜护法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性’,到底可不可以克制住你的‘兽性’。”
龙潜话音刚落,杜遥便感觉到自己身旁的灵压剧增。
“不!放开我!!!”
眼前的男人实在太过危险,杜遥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压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