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本土,贵州境内某山村。
陶之行坐在自家小楼前,望着整个村子。这里是一处位于贵州大山深处的村落,隐家村。
传闻当年陶家祖辈躲进大山深处避难,如今一代代过去,却是已经到了1953年了。
“唉,人越来越少,去年还有11户人,今年只有五户了。”
陶之行是隐家村的村长,今年45岁,1908年出生,阅历丰富,从贫穷困苦中呱呱落地,小时候没nai喝,只有靠邻居家做早饭的米汤来喂养。
望着眼前空荡荡,了无人烟的大村落,再抬头望望四周的大山,陶之行似乎回忆起了这四十多年的点点滴滴。
1920年,西南人民军闹得最厉害,打下小半个云南的时候,他12岁,没上学了,在家放牛。
那一年,村里外出求学的一个小青年回来了,他还记得他的名字,陶旺志。
陶旺志回乡,一边是为了省亲,一边为了宣传革命思想。
12岁的陶之行,那一年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虽然不识字,但胜在年轻有潜力,是陶旺志发展的重要对象。
“幺弟儿,跟我们一起去吧,巴蜀那边的人民革-命现在搞的如火如荼,人民军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四川和云南,现在他们正在向广西进军,我们加入进去,是最好的时机。
保家卫国,光复中华,实现我们多少代国人的伟大梦想……”
陶旺志的话很有文采,说的口沫四溅,热血飞扬。
然而,当年的陶之行,胆子还太小,支吾半天回了一句话,“听说打仗会死人,我,我怕死。”
陶旺志微微一愣,说道,“为了民族事业,每一个人都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当然,在此之外,也是有军饷可以拿的,每个月好几块新钱,比城里做洋工还赚钱。
他们还管饱,大馒头,大米饭,不限量,几菜一汤,啧啧,报纸上都登了,那肉块馋人的。”
这一番话后,村里一共有5个小青年愿意和他一起走,陶之行还是犹豫不决,半响说了一句:“我,我还是不去了,等,等我回去问问我爸再看。”
于是,当夜陶旺志带着几个小青年就打着火把寻找革命去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故事,陶旺志不知道,只是记得35年的时候,陶旺志回来了一趟。
乖乖,不得了,到现在陶之行都还记得。
崭新的少校军装,身上杀气毕现,也不知道是在战场上杀了多少敌人。
带了一个小他好几岁的媳妇儿,是城里的女学生,那叫一个漂亮。
陶之行把她和自己那黄脸婆一比,都不好意思介绍那是自己媳妇儿。
陶旺志回来那年,专门雇了一脸车拉年货,光是车上那一条200斤的猪就让人眼馋了,用袋子装的各款新意,麻袋装的糖果,人家从村口就打开了袋子开始发,甭管是谁,喊叔就给一把糖,喊声老哥们老兄弟打个招呼就是一包烟。
那个阔绰,陶旺志家里的人也跟着沾光,一家子全部进城去了,而且还是贵阳城里的房子,说是什么军人小区,上万户的超大型小区,全是贵州当地的军人分配、自购、贷款分期买的。
后来,一晃眼又是10年没陶旺志的消息,只是乡亲们偶尔口传他又升官了,又立功了,直到1947年的时候,陶旺志居然登上了电视,那时候,他已经是少将师长了。
“我从小看旺志,就觉得他有将军命,我们国家连1000个将军都没有,他就是一个,以后啊,怕是难得回这乡旮旯来了。”
乡人们这样议论陶旺志的时候,陶之行都会幻想几分:如果当年自己跟着走,现在会不会也是个排长、连长啥的。
在媳妇儿的眼里,这是陶之行第一次没有抓住机会,当然,陶之行自嘲说,我要当年走了,哪有你娘俩。
第二次命运的转折点,来自于移民。
“之行啊,镇上的工作人员来了,正在拉旗子招人移民呢。”
这是36年的时候,新z fu的工作人员来到村子里,宣传移民的事情。
陶之行路过的时候,也拿了一张传单,工作人员热情地给他讲解起来。
“这位老乡,来,看看我们的宣传单。”
陶之行看到那些宣传单上,印有大量的图片,一望无垠的土地,还有各种丰收的庄稼,许多人站在丰收的庄稼旁边,乐得合不拢嘴。
“这是哪里?”
“老乡啊,这是我们的北海省啊。”
“北海省?”
“是啊,我们的北海省,就是以前老毛子的西伯利亚,现在被我们夺回来了。那里虽然冷了一点,但是在靠南一些的地方,土地和牧场很宽广,还可以承包林场呢……”
工作人员解释了半天,陶之行听了倒是非常动心,提供房子,人均以百亩计的土地份额,还提供免息贷款,去的路费都不用掏钱,统一运输,统一提供餐饮。
陶之行非常动心,隐家村什么都好,就是条件差了一些,虽然这些年z fu发展药材种植,家家户户发达的不少,但和这上面的比起来就不如了。
数百亩地,一旦收成了,那可是了不得的数字。
而且,现在种药材的人越来越多,收益也在下降,z fu在考虑村子外迁的事情,但村民都反对。
“你别看那边冷的时候零下几十度,但我们会集中供暖……”
“什么?零下几十度,这还得了。”
陶之行一听,怕了,这零下几十度怎么整?去了还不得冻死,有命赚钱没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