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陡然怒骂道:“还看个屁,还不赶快收拾一下,去通报求见?”“可是大人辽阳那边陈巡按有信来,说是让咱们不要理会冠军侯派出来的人,而且,那些人只是空口报了身份,又没文书”赵千户很是迟疑。
“放屁!”胖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话里的怒气更甚:“陈巡按说的轻巧,要是瘟神日后算账咱们找谁说理去?空口无凭?你眼瞎了吗?没见那伙骑兵有多精悍吗?要真是翻了脸,都不用找后账现在他们就能把金州卫所扫平了!”“可沈巡按说的也有道理,他们这些外来人一到辽东,就四下探查谁又知道他们在探查些什么?万一是那话儿发了,那咱们”赵千户目光闪烁,言辞也是飘忽,显然这话不太容易出口。
“怕什么,咱们不过克扣点粮饷报点空额罢了,别说辽镇,大明九边,又有那一处不是这么干的?他真要查的话,也不能光查咱们吧?
真正大头可是在总兵大人那里,他要查就随他去查好了。”“那他来金州这里做什么?”赵千户想想也是,冠军侯再怎么不讲理可让人忧虑的是,自己这里素来跟他没有瓜葛,为什么他就偏偏寻上这里呢?
前些日子那个王驿丞到的时候,赵千户也紧张过一阵子而且还特意派人去驻守盖州的参将府打听了一下,知道巡抚大人派了不少小队在辽东活动这才放下了心思,却不曾想今天突然来了上百骑兵,这里面肯定有些缘故吧?
“兴许是为了那个王驿丞来的,之前那十几个悍卒好像就是护卫之流,也许这人真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为求周全,又派了些人来?”嘀咕了几句,齐成自己也觉得不靠谱,辽南这地方,只要不是造反,单凭那十几个悍卒就能横着走了,再派这百余精兵过来不是多余吗?
“不然的话,难道是为了粮食?”思来想去,齐成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金州这里还算是富庶,若说那位冠军侯想要有所作为,粮食肯定少不得,那么来辽南占个先机也算说得过去。
这里毕竟是偏僻地方,开海禁的事情虽然在京城吵得沸沸扬扬的,但这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朝中大臣多数都不愿意让消息传开,而谢宏也是有所顾忌,宣传造势的计划也没有完全展开。
所以,齐成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谢宏的真实目的,不是他笨,完全是因为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他那个猜测倒也靠谱,以他想来,辽南这里也就是粮食还有点吸引力了,矿藏什么虽然有点,却远不能跟辽阳附近的相比。
“大人,他们若真是为此而来,那咱们……”赵千户紧张起来,辽镇初设的时候,粮食倒是能自足,可到了如今却只能依靠朝廷的粮饷过活了,辽南这个粮仓确实不能有失。
“怕什么,他要夺就随他去夺,和克扣的事儿一样,大头本来也是交到总兵大人那里的,到时候总兵大人要能忍得,咱们又有什么好忍不得的?要是总兵大人跟他斗起来,咱们就只管看风se好了。”齐成嘿嘿冷笑着做了决断。
“指挥大人,您的官服”取官服的下人返回来了,发现两位大人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不由有些迟疑。
胖子摆摆手道:“送回去吧,传令下去,就说本将偶染风寒,出不得门,上门来找本将的一律挡驾。”
人一躬身,出去了。
“指挥大人,您不去拜见那位将军了?”赵千户疑huo的问道。
“还拜见个屁,惹不起,老子总躲得起,要抢要夺,都随他去好了,巡按大人虎视眈眈,总兵大人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由他们去斗好了。”齐成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没一个好东西,随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