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默然点头,一般来说,朝争是有底线的,什么祸不及家人啦,点到为止啦,都属于这方面的潜规则,所以才有乞骸骨这个规矩,只要一个人自求致仕,那也就是彻底服软了·按规矩,是不能再追杀的。
如今的形势也是如此,虽然已经身为皇党,跟士党不两立了,不过若是事败,在场的大多数人还是可以保全性命的,可要是下手抄人家的家,那这仇就结大了,日后也只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为了皇和谢宏的事儿,谁愿意冒这种风险?
这场天灾来的诡异,没准儿还真就是谢宏获罪于天,因此才招致祸患。
一夜回到两年前,皇党颓势已现,大家都是十年寒窗的读人,大有为之身,又怎甘一同陪葬?
“其实··…··”刘宇沉吟道;“散朝后,唐御史匆匆而走·这事儿本身就透着古怪,而如今,本官听说,多有士子在候德坊各处分号搅扰,可京营各路人马却都是巍然不动,这里面是不”
“咝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唐伯虎就是谢宏在京城的替身,对皇帝和谢宏的意志执行的最为彻底,作风一向硬朗·可此时却突然示弱,那么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打算向士党妥协,以换取援助;再不然就是有阴谋,这一点,跟谢宏打过交道,或者对他有研究的人都知道。
会是那一种呢?
前面那种的可能性很低,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谢再神奇,他也变不出粮食来,否则当日也不需要远走辽东,从某种程度来说,那次不也是妥协吗?
后面那种的可能性很高,可却没人能猜得出具体的情况,笑话,要是有人能猜出妖孽的阴谋,那这个人岂不也是妖孽?
“或许,咱们应该和那边通个气,免得到时候”姜清素来谨慎,这也是他能在通政司立足的重要原因,这时见形势有变,他也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唉,来不及了。”张鼐一声长叹,现在投降,确实晚了点,脸已经撕破,投降只能保命,官位却是想也不要想的,肯定保不住。
“各位大人,眼见气氛又回到了初始状态,张彩很是心急,跟这些老家伙不同,他还是有心争一争的,结果同伴却都是暮气沉沉,让他非常失望,本来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他只是在心下盘算不休,是不是应该彻底投到冠军侯门下,就如同唐伯虎和严嵩那栉?自己的才华并不逊于二人,忠心也有,怎么就比不得他们呢?
“老爷,各位大人,宫中有旨意到”门外一阵脚步声轻响,随后,焦家的老管家佝偻着身子,轻声禀报。
“人呢?来的是哪位公公?”焦芳闻言大惊,豁然而起,这个时候的旨意,莫非是图穷匕见?
“来的是位小公公,应该是不常在外走动的,传的是口谕·只说明天照常举行早朝”
“然后呢?人如今何在?”曹元追问道。
“没有然后了,就这么一句话,人也已经走了。”那小宦官不收钱,也不肯多呆,令老管家也很困惑,回话时也是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个意思?”
于是,他这份茫然也传染给了所有人,众人再次愕然相顾。[m.2345xs.cc 2345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