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涵的效果确实很好,好的甚至有些超出了谢宏的预料,一群人从上午等到了下午,直到夜幕降临,天已经朦朦黑,尼姑们差不多就要回来的时候,这才看到正德依依不舍的从塔里出来。
“二弟,怎么你一个人就出来了,那位怎么没跟出来?”谢宏有些意外。
正德在上面呆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时间,开始的时候还有乐声歌声,到了后来,却是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听不到并不代表没有,塔是很高地,谢宏的耳朵也不是雷达,声音小些的话,他当然是听不到的。
可上面的情形却可以想象,孤男寡女,正德又是饥渴,哦,不,是期待已久,再加上谢宏精心准备的,投其所好的内涵,发生点什么太正常了。
谢宏很有信心,要知道,那位可是看到鸡蛋饼就目不转睛的水准,比起自己准备的好东西,鸡蛋饼算啥啊?
“咦?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前不是说,追求女孩子要有耐心吗?要天长日久的持之以恒,这样才能水到渠成的打动对方的心么?”正德也很意外。
“那是为了稳妥起见啊,今天难道不是很顺利么?”谢宏指指塔顶,捉狭的眨眨眼,笑问道:“二弟,你在上面都做了些什么?”
谢宏这句话问到了一群人的心坎里,猴子等人都竖起了耳朵,皇上的八卦不能随便乱说,可满足好奇心也是很重要的啊。
“就是弹弹琴,说说话啊……”过程很简单,可正德脸上却是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大哥。她很喜欢你教我做的豆沙包和牛奶馒头呢,哈,我还跟她约定了明天再来呢。”
明天还来?谢宏扯了扯嘴角,二弟还真是玩恋爱游戏呢,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不闹着去江南就好,现在可不是外出游玩的似乎,要玩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听说没有激情场面。围观众的热情都降低了不少,而谢宏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因此,路上倒是冷了场。直到回了军营,正德才避开众人,扯着谢宏说道:“大哥,我有事想问你。”
“哦?”悄悄话?关于哪方面的?不会是那啥的时机问题吧?这个其实哥也不是特别擅长啊。谢宏心中顿时一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她跟我说了她的身世……”正德的话让谢宏松了口气,说身世是好事,这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认可和信任。要知道,对方之所以出现在此,主要目的可是为了避难的。
“我很奇怪,君子六艺中,礼乐是并称的,可为什么专门研究音律,搞乐器的人就要被划归为乐户,被人轻贱呢?按照经典中的说法,乐不是很神圣的一件事吗?”正德的疑问跟恋爱无关,反倒是质疑起了大明的祖制。
“还有工匠。当初在宣府的时候,大哥你就说过,只要能将工匠组织起来,不断提高技艺,就能创造出了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源源不断的财富。以及强悍无比的武器。这几年,你确实做到了,京城多了很多乐趣,宫里也不再缺钱花,陌刀、强弩、大炮、海船……”
正德猛一抬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匠人还是那些匠人,可换了个对待他们的方式,他们的创造力却有了天壤之别,那不就是说大明祖制都是些弊政吗?那些政策,只会让乐人、匠人拼命的想脱离自己的职业,而不是专注的钻研提高技艺,那不是弊政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并不需要谢宏回答,他真正的疑问是另外一些事,“可是,这弊政却是太祖立下的,太祖那么英明的人,怎么会立下这种政策?而杨先生、李先生他们也都是才智高卓的人,为何就看不到种种弊端,而是坚决抵制新政,为此,他们甚至不惜……”
正德有些茫然,有些气愤,有些悲哀。离开木塔的一路上,他的兴致都颇高,可这时情绪却一下低落起来,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孤单。
重旧情这个特质,在明武宗的生命中由始贯终,就算是确定了被背叛,他往往也会手下留情,也正是这个原因,谢宏才无法在朝堂上实行彻底的铁血手段。
别看正德在朝堂上一直跟杨廷和等人对着干,不过,那只是些表面现象,谢宏若是真要对杨廷和下手,阻力首先就会出现在正德这里。
言听计从并不是惟命是从,正德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谢宏也很小心的维系着两人的君臣关系和兄弟之谊,哪怕为此耽搁了变革的进度也是在所不惜。
当然,动不动一个杨廷和,本也无伤大局,杨廷和等人的力量来自于遍布天下的士绅,不彻底清除掉旧士绅的力量,光是对付朝堂上那几个人,并没有多大意义。
在应州大战之后,借着通敌的由头,以及大捷的震慑力,谢宏也觉得到了最终清算,彻底推翻旧秩序,并且建立新秩序的时候了。不过,这个想法他还没来得及跟正德商量,对方到底会不会认可,他也没什么把握。
新秩序虽然不会象从前的士人一样架空皇帝,可同样也有削弱皇权的意味,民智越高,政府的作用就越低,这是不可避免的,旁人未必看得出,可是以正德的精明,却一定能看出来的。
对此,正德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谢宏也无从预计,再怎么奇葩,对方终究是位帝王,现在他也许不在意,日后会不会觉得不妥,要反悔呢?谢宏可不希望未来有一场那样的内讧。
此外,正德重旧情这点也很麻烦,李东阳近年来一直深入简出,在朝堂上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