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四。
不知是不是因为南湘之前的残忍拒绝,黎若忆今天居然没有在楼下等待南湘。不过,这对南湘来说反倒方便许多,她原本就打算直接去找孙老师打探情况,于是迈开身法,转瞬就飞奔到了学校。
作为初二三班的班主任,孙老师一贯来得都算挺早,南湘前脚刚到办公室,她后脚就进门了。
“诶?南湘,你怎么到办公室来了?昨天生病了是吧,今天好些了么?”
“额,啊……”南湘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还以生病为借口请了病假来着,“嗯,好些了。”
“生病了学习也不能落下啊。”孙老师刚到办公室,正在整理自己的包,一边对南湘说着,“昨天落下了功课,记得回家好好看书,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若忆,听到没?”
“好……”南湘满口应允,随即将话题转到萝莉班长的身上,“那个孙老师,说起班长,正好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您……”
“嗯?”
…………
“所以,孙老师,我想要帮助若忆!告诉我她的情况好不好!”
南湘简单叙述了一下萝莉班长在她家蹭吃蹭喝的情形,随即话锋一转,说到黎若忆的少女忧愁,却不愿和南湘分享。在南湘的巧舌如簧之下,硬生生把事件升华到“友谊”的至高点。精致无暇的面容,明净清澈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恳求,顿时令孙老师完全无法招架,一瞬间就缴械投降。
在孙老师的叙述下,南湘总算清楚了萝莉班长现在的情况。她原本家境优渥,长相甜美又成绩优异,虽然年纪比同级人普遍小上一岁两岁,但仍喜欢事为人先,颇有些领袖的气质。孙老师为了锻炼她,也毫不吝啬地把班长的职务交给她。初一的前一学期,小姑娘也干得很出色,但从今年上半年开始,事情似乎有了变化。
自从她父亲的公司破产,黎若忆的家境就一落千丈。这种落差有时候连成年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像她这样的孩子。而在那之后父母的离异,无疑使得她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这孩子跟我说,她有一天吵着要吃牛排,说很久没吃过了,跟母亲吵呀闹呀,折腾了很久,结果父亲过来打了她一巴掌。在那之后,父母就大吵了一架,一个礼拜以后,他们就离婚了。”
“难道说,班长她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认为是她导致了父母的离异?这明明……是很可笑的借口……”
“或许是吧。虽然可笑,但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尽管她没有直说过,只不过从她之前的语气听来,似乎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孙老师叹了口气,“这之后,无论做什么,她都没有之前的那股冲劲了。如果不是成绩一直很好,说不定我都要撤掉她班长的职务了。”
南湘一时无语,虽说有些无情,但这确实也不怪孙老师。毕竟班长这一职务代表了整个班级的精气神,如果黎若忆不能胜任,干脆地撤职更换,反而是对她,也是对整个班级最负责任的作法。
“所以呀南湘,我让若忆去照顾你,也是想让她主动的去帮助别人,进而找回之前的那股劲头来。你能主动和我询问若忆的情况,老师真的很欣慰,今后也要一直互相帮助哦。”孙老师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随即拿起教案,对南湘道,“快到时间了,去班里上课吧。”
“好的老师,对了,您知道……那个人的信息么?”
…………
林女士。
南湘从孙老师那里得到了黎若忆母亲的消息。她似乎也是一家公司的白领职员。南湘提早一节课从学校逃出来,在她下班之前堵到了公司的楼下。
由于之前南湘在萝莉班长家见过三人的合照,南湘很轻易就辨认出了林女士本人。她蹬着一双高跟鞋,身着素净,有些心事重重地往回赶。
南湘一路尾随,林女士七拐八绕,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总算在一处十分偏僻脏乱的小屋子前停下。整个巷子的规划就如同那种即将拆迁的钉子户群,像是一只只破破烂烂的补丁,毫无逻辑地乱打在一起。那扇门更像是一块破木板,南湘怀疑自己只需要两分力气就能将它轻松踹开。
从林女士开门的那一刹那,南湘也基本可以看出,整间小屋撑死不会超过二十平米。好在屋内还算整洁,显得里面的空间还比较大。
但很快,破门紧紧关上,南湘也无从观察了。
原本以为林女士离婚之后应该会很快另嫁他人,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她的日子看起来似乎比黎父还要窘迫。
“这就不太对了啊……”南湘不由得怀疑起来,“一个女人,不图钱财,也不改嫁,干嘛要抛弃丈夫和女儿,甘愿跑到这样一个破烂地方独居呢?这日子可比黎叔要糟心多了啊。”
“慢着,不对!”但她立刻有所醒悟,仿佛终于抓到了自己之前漏掉那一丝线索,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二话不说掉头,好像一只最高马力的小马达,一路飞尘,朝着自己的小区赶了过去。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萝莉班长的家。现在是放学的时间,但她似乎还没来得及到家。南湘进入楼道,打开四楼五楼之间的单元窗,顺着窗外的管道爬上五楼的阳台,随即翻了进去。
萝莉班长的家里还是如同之前看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在南湘看来大有不同。第一次南湘的调查不知所云,漫无目标。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