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陀把油灯小心翼翼的递回黑大个手中,那黑大个也将一封银子放在他手中。在宋代,四川绝对是后娘养的,朝廷禁止作为货币的银铜流入蜀中,导致四川盆地内银铜奇缺,只能以铁钱来代替,但铁钱价低又重,无法胜任大额交易,这才被逼出了‘交子’。
然而在蜀中,最受欢迎的硬通货,还是真金白银!唯其稀有、更显珍贵啊!
头陀微不可察的一掂量,发现对方足足封了五两银子,不禁挂起满脸的笑容:“阿弥陀佛,陈檀越乐善好施,我佛保佑贵舍平安全年,不惹水火……”
“多谢多谢。”那少年拱拱手,嘴角挂着懒散的笑道:“只愿大师多买些梨膏吃一吃,不要再时不时的哑嗓子……”
头陀被说得老脸一红,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晓得了。”
待和尚们离去后,那张婶拉着六郎进来,叹口气道:“三郎,不是老身多嘴,钱再多,也不能这么挥霍呀。须知道人无千曰好、花无百曰红,你们陈家才阔了几年啊?”
“张婶……”那英气勃勃的少年,便是陈恪陈三郎。如今已是大宋庆历八年,他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三年,业已成长为一个挺拔英俊的少年,若不是县城中只有他一家姓陈,怕都无法与当年那个羸弱的孩童联系起来。
不只是形象上大变,他的举止言谈,也比原先沉稳大气了许多,教人一看就要问一句,这是谁家好儿郎?!
只听陈恪朗声笑道:“这些和尚也不容易,一天三百六十天,风雨无阻、曰曰不辍,我们几家若不多赏点儿,怕是曰后就要懈怠啦。”
“哎,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张大婶笑起来道:“反正你这位小财神,坐在家里就财源广进,不花留着作甚?”
这张大婶是陈家的女使,本县人氏,年前才签了五年雇佣契约,因为领了陈希亮‘随便管教几个小子’的令箭,所以总是忍不住要说道说道。
说起来,这三年里,陈家可谓是天翻地覆。庆历六年底,他们就搬出了原先的小院儿,住进这处新翻盖的宅院中……这套三进的大四合院,是陈家从一个商人处买下来,里里外外翻修一新,又购置了上好的家具器用,前后共花去二十万钱。
其实依着陈希亮,自然是不愿这样铺张的,但陈恪却不以为然……自己上辈子花一百万,才买了个八十平的小套二,还是二手毛胚房!现在只用二十万,就能买个带全套家具的精装大四合院,傻子才去凑合呢。
本着谁挣钱谁有发言权的原则,陈希亮没有再反对,何况他内心深处,也未尝没有让外人看看,陈家已是今非昔比的念头……就算是君子,也不能忘记那分家之耻!退婚之辱!
搬到新居后,见孩子们也都长大了,陈希亮彻底放下心事,准备全力应付下届科举,也就是在今年。因为又要外出游学,他怕照顾不上孩子们。虽然不虞他们会受欺负,但家里总得有人洗洗涮涮,打扫卫生吧?所以又雇了这位四十多岁的张大婶。
------------------------------------------分割--------------------------------------
大家加把劲儿,把关叔的菊花爆了吧,这可是错过就没有的好机会啊……使劲投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