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无暇多想,接过来捂住鼻子,不禁一阵头晕眼花,瞪眼瓮声道:“什么味?”
“一时找不到水,用尿打湿的。”一众卫士也纷纷用汗巾捂住口鼻,护着他便往外冲。
保命要紧,顾不得那么多。孟阳用那玩意儿捂着鼻子冲了出去,谁知没几步便觉着天旋地转,竟眼前一黑、两脚一软、摔在地上。
“孟先生被熏倒了!”那个递给他汗巾的侍卫,把他往肩上一送,抗麻袋一样扛着便往外跑……
等到孟阳醒来,便看见赵宗球那张大花脸,脸虽花,却挡不住他关切的目光:“谢天谢地,先生醒来了。”
孟阳只觉着头痛欲裂,大脑一片空白,嘶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浓烟熏倒了。”赵宗球道:“好在侍卫尽职尽责,把你抗出来了!”
“浓烟熏倒了……”孟阳的知觉一点点恢复道:“现在怎么样了?”
“巡铺兵弄来了十几架水龙,侍卫们也奋力救火。”赵宗球道:“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对了,先生要不要喝水?”
“不用,你别管我了。”孟阳道:“火情要紧。”
“我哥在那里呢,”赵宗球道:“还有吕惠卿,用不着我。”
“还是去吧,人多杂乱之际,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孟阳嘶声道。
“那好吧,”赵宗球点点头道:“我叫个人进来伺候你。”
“不用了,我想静一下。”孟阳断然道。
赵宗球耸耸肩,终于出去了。
待他一走,孟阳便一把按在胸口,空空如也!他险些魂飞魄散,手赶紧伸进棉袄,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却发现除了两排肋骨,还是空空如也!虽然是大冬天,他却满头大汗,赤脚跳下地,又把床上翻了个遍,依然什么都没找到。
“坏了……”孟阳又是眼前一黑,强自撑住,穿上鞋便跌跌撞撞出了屋,看见赵宗球没走远,忙叫道:“快回来!”
赵宗球回头一看,笑骂道:“你当我是狗腿子,招之则来,呼之即去?”话虽如此,还是转了回来。
孟阳一把将他拉进屋里,赵宗球还没站稳,便劈头问道:“都有谁碰过我?”
“怎么,”赵宗球目光奇怪看着他道:“你被人走旱道了?”
“对……啊呸!”孟阳脸一下涨得通红道:“没空说闲话,我丢东西了!”
“丢什么了?”赵宗球有些不悦,心说,怎么?以为我是偷儿不成?
“要命的东西!”孟阳颤声道:“那东西要是丢了,王爷、你我、全玩完!”
“什么东西?!”赵宗球终于严肃起来。
“别问什么东西,你就回答我,谁碰过我身上?!”孟阳急声问道。
“我想想啊,”赵宗球皱眉道:“我赶来时,正碰见个侍卫把你背出来,然后我哥让我照看你,我就跟着来你的房里。期间太医来看过一趟,只给你切了切脉,说不碍事便走了,并没有碰你别处。除此之外,再没他人。”
“那几个侍卫呢?”
“又回去救火了。”
“快,和我去找他们。”孟阳顾不上手脚发软,便往外走去。只见十几架水龙已在浇水,喷出一道道白晃晃的水柱,弄得王府后院像个大喷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