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把那些个破落户收拢麾下,将来若有祸事发生,也能有些用处。
至于生计问题,倒也算不得什么。便是虏贼这回退兵,开封也必然是一片萧条。我可以出十万贯,由李教头你出面收拢。把那些个泼皮看管好,一来可以是一个助力。二来嘛,这市井中发生什么事情,咱们也可以迅速知晓,有个照应。”
李宝愣了一下,倒是怦然心动。
玉尹这意思,分明是要他出面做大……
“小乙,怎地不出面?”
玉尹笑道:“李教头以为,自家合适吗?”
“说的也是……不过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我也不敢随便应下。
待我考虑一两日。到时候再与小乙你回复。若真个要做,小乙你也不能袖手旁观。”
玉尹这分明是要他做社团,一统开封市井。
李宝怎可以不心动。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且不说各瓦子都是有主的地方。单是那些个开封市井中的大佬,也不甚好对付。不管是卖肉的蒋门神,还是赶猪的张三麻子,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人物?这些人手底下,也有一帮子亡命之徒,真要斗起来,李宝哪怕是有徒弟帮忙,也抵不住那帮子大佬联手。
玉尹也有人脉,而且在官府中颇有关系。
别的不说。那开封府的石三,押司肖堃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没有玉尹从中周旋,李宝还真就做不得这件事。所以,他很是心动,也必须要三思之后,才能决定。
“对了,我听人说。千金一笑楼被封了!”
“哦?”
“说来也是被那戴小楼牵累,连张姑娘也被关进开封府大牢。
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进了那种地方,少不得也要有一番灾祸。而且,那日战罢之后。丰乐楼的冯筝冯姑娘,竟服毒自尽。我听人说。这冯姑娘也是虏贼细作,以至于丰乐楼最近也是生意清冷,马娘子虽有手段,却连她侄儿都保不住。”
“她侄儿?”
“便是那白世明,据说出了这事之后,也被关进大牢,如今已经疯了。”
想当初,冯筝入丰乐楼,是白世明推荐过来。
玉尹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养伤,所以也不太清楚这件事。不过想来也怪,戴小楼虽然出事,可冯筝应该不会有麻烦,又为何突然自尽?这里面,怕是有些文章吧。
至于白世明,肯定会被抛弃。
便是不死,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马娘子断然不可能把他留在丰乐楼,失去了马娘子的资助,这白世明的结局……
玉尹不由得心生感慨,轻轻摇头。
他虽然知道冯筝的来历,可是听说到她的死讯,也不禁有些惆怅。
那般一个美人,落了如此下场,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可再一想,她既然做了细作,想必也有这种准备。只是,玉尹总觉着,冯筝的死还是蹊跷,透着些许古怪。
和李宝又吃了一会儿酒,玉尹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走,李宝便上了楼。
小楼里一个中年书生正坐在那里吃酒,见李宝进来,微微一笑,“那玉小乙走了?”
“哈教谕,已经走了。”
李宝也不客气,在哈教谕对面坐下,“方才他与我说的这件事,哈教谕可听清楚?”
“又不是聋子,焉能听不清楚?”
哈教谕微微一笑,沉声道:“想来玉小乙是被戴小楼那鸟厮给吓怕了,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不过呢,他倒是真个不会参与进来,毕竟朝阳门一战,他前程远大。
若他肯出面帮衬,李教头倒是可以做一回。
做的好,自有李教头的好处;若做得不好,李教头你也没什么损失,何乐不为呢?”
这位哈教谕,是开封书院里的一个教谕,上不得品级。
身无功名,也没了那背景和靠山,年纪渐渐大了,更不可能再有机会。在书院里做了教谕,教书育人的同时,也是李宝身边的智囊。在玉尹和太学生搞在一起之后,李宝也发现了,认识些读书人的好处。别的不说,关键时候可以出谋划策,总是一个帮手。
李宝如今已死了和玉尹在武事上争锋的念头。
且不说玉尹,只看他那些手下,随便拉出一个,就未必逊色于李宝。
更不要说高宠、杨再兴、何元庆这些人。就是今日随玉尹来的那个黑小子,恐怕也不是等闲之辈。一个好汉三个帮,玉尹已成了气候。这种情况下。再争什么武事,着实没意思。有那功夫去寻找什么真法,倒不如找个狗头军师谋划利益。
李宝听完了哈教谕的说辞,也颇为认同。
心里便琢磨着,什么时候和玉尹回个话,便把这件事做成了也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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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李宝家,玉尹便上了马车。
不过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敲了敲车框。“老高。去开封府。”
“啊?”
高世光一怔,忍不住道:“公子,这天就要晚了。这时候再去开封府,回去晚了,怕是九儿姐会责怪。”
“我是做正事。九儿姐有什么好说?
只管去,若她责怪,我自会说话,老高休要赘言。”
高世光当下一笑,“既然公子这么吩咐,小底听从便是。”
三人又来到开封府,玉尹下车之后,便从侧门进去,直奔公房而去。
肖堃正准备收工回家。见玉尹突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