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乱州做什么?”罗丰质疑道。
雄厚的背景是三教六宗的弟子行走江湖的保命倚仗之一,对方一听你的来头,很可能会出于忌惮而收起加害之心,在争夺宝物的时候,只要不是攸关性命,都会主动退让一二。
碰到那些本身没什么背景的散修,或者宗门实力弱小的修士,甚至会出现只准你欺负人,不准别人欺负你的霸道之事。
但是去了乱州,这一倚仗便荡然无存,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成为灾劫。
弑杀三教六宗的弟子,在外界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但在乱州的地盘上却能无所忌惮的动手,这种能将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拖下泥地的滋味,可是会令人上瘾,有种以下克上的快感。
故而在乱州,三教六宗的背景非但没有丝毫好处,甚至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因此若无必要,弟子们一般不会去这块地盘自讨没趣,毕竟在那里陨落失踪的大派弟子多得去了,谁也不会例外。
素媚解释道:“我知道乱州是混乱凶恶之地,但东方六天的通道入口就在乱州,我要探明自己的身世,便不得不去。”
罗丰回想起来,这位可是被称作碧落之子,传闻出生于东方碧落天,是天生灵性,被宗门某位前辈带回来。
“唔,奇怪了,乱州之地有失道之气,对天人强者有害无益,那么这位前辈,为什么还要去乱州呢?”
稍稍一想,他便发现了可疑之处,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有天人强者愿意去乱州,要说是完全偶然的情况下,那位宗门前辈才找到了素媚,这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孩。
以此推论,分明是早算到素媚会出现在那里,才特意前去的。
然而,这样一来又出现一个问题,乱州之地是无法占算命数的,那位前辈又是如何提前得知素媚的存在?
素媚一见罗丰的表情,惊讶道:“师弟居然只凭这句话就发现其中的矛盾之处,智慧果真不凡,当初我可是一直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直到十八岁的那天晚上,忽然间生出感应,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呼唤着我,催促我去探究自己的身世,这才醒悟过来,对此事生出了莫大好奇,经过诸般努力后,才察觉到矛盾之处。”
罗丰问:“那位带你回来的前辈,你难道不曾问过他?”
素媚苦笑道:“我问过了,但师尊只是摇头,缄口不言,有一次我问得急了,她甚至出手在我身上下了禁制,封印了那种感应,禁绝了声音。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每晚开始做梦,而且做的都是同一个梦,梦中总是出现一名女子背影,散发着高傲冷漠的气质,虽然不知原因,但我能确定,这名女子必然与我有着关联。
我将此事告知师尊后,她长叹一声,说命运无法违抗,纵然是她亦难以抵挡那位的意志。我追问她‘那位’是谁,她又是缄口不言,但将种在我身上的禁制收回,然后对我说,以后不会再阻止我探究身世之谜,想怎么做都随我。”
罗丰忽然开口道:“听你这般描述,你的师尊似乎是认为,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你更好一些,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素媚愣了一下,显然是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可她随即摇了摇头:“我能感受到,师尊是出于保护我的心理,才几番阻止我探究真相,但事到如今,那股****越来越强烈,我相信这就是我存在于世的使命,我必须去发现自己的身世,找出真相。”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问了罗丰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我打听过,师弟你也是孤儿,难道你就没想过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探寻自己的身世吗?”
罗丰毫不犹豫道:“小时候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当初是他们决定抛弃我,断绝关系,我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无论出于何等原因,但既然他们这么做了,就该承担失去后嗣的结果,我身为人子,于情于理,都该继承父母的意志,断绝彼此的关系。退一百步讲,抚养我长大是老爷子,教导我‘成’人的亦是老爷子,就算要报答,也应该先报答老爷子的恩情。”
素媚闻言失笑:“你这是气话。”
“的确是气话,所以我现在又是另一种心态,我的父母是谁根本不重要,知道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我依旧是我——我叫罗丰,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罗丰的语气,没有半分迟疑。
素媚沉默片刻,摇头叹息道:“我却是没你那么豁达,此心结已经成为我修行上的拦路虎,若不能放下,就只能选择探究到底,将一切查得水落石出。这些年来,我通过诸方调查,发现一切线索都指向我的出生地,东方六天中第一天碧落天,要进入此异境,唯有前往乱州。”
“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已调查清楚,要开启六天秘境,需集齐十二把钥匙,在每隔四年的八月中秋,前往角宿山,这十二把钥匙分别在十二个势力手中,我已经联系到其中的一方势力,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护这方势力安全抵达角宿山参与大会。
六天秘境中的宝物虽然早被前人拿光,但里面种着一些仙树,每年都能结出不少仙果,另外还有一些灵泉,对修行大有裨益,因此会不少人对钥匙生出窥伺之心,我以保护钥匙持有者安全上山为条件,换得两个名额,可跟随其一起进入六天秘境。”
罗丰总结道:“总而言之,就是兼任镖师一职,保护人上山,此事倒也简单明了,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