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们书院哪来的信心?”七星殿弟子反唇相讥道:“你们自己看看场上都什么情况了,连光剑诀施展到这等程度,恐怕玄尊高手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你们的人怎么可能撑过去,还反败为胜?真是不要想得太美!”
“我就问你敢是不敢!”白沐寒神色冷沉,丝毫不为所动。虽然他和玉凌根本不熟,平日里也没什么往来,但在这一刻,他必须维护书院的尊严。
“算了,你跟他们置什么气……”言碎月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虽然他和白沐寒一直过不去,但毕竟是从小打到大的朋友,此刻又立场一致,他当然感觉看不下去了。
七星殿弟子却有几人忍不住开口道:“好大的口气!我便与你赌一场又如何?我出一块下品神玉,你要是赌赢了你就拿去,你要是输了,我也不屑于要你一块神玉!”
谁知白沐寒却直接右手一翻,拿出了一块中品神玉,面无表情地道:“同样的话我送给你,我书院弟子若是战败,这块神玉你就拿去!”
那七星殿弟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怒地盯着那块中品神玉,然而以他的财力,却无论如何也凑不出一块来,只能啐了一口讽刺道:“书院不愧是大家族二世祖的天堂,你们除了钱多,还能有什么能耐?有本事演武场上见真章啊?”
这也是三大宗门厌恶书院的一点,虽然书院中不乏平民百姓,但却是家族子弟汇聚最多的地方,因为这些富二代们打上了家族标签后就无法进入宗门势力了,然而书院却是来者不拒,哪怕是一些地方宗门弟子也无所谓。当然,以华域前十宗门的自尊,就不会有人再跑来加入书院了。
言碎月却是被白沐寒这决绝的态度吓了一跳:“你疯了?我记得你全部积蓄加起来也就几块中品神玉吧,你这是……”
白沐寒看了看金光纵横的演武场,神色淡淡地道:“玉凌未必会输,你们太小看他了。”
“什么意思?”言碎月顿时提起了兴趣,因为他很清楚以白沐寒的脾气绝对不会胡乱说话,而且他主修魂力,说不定真有什么常人不知道的发现。
“我修行的一种辅助魂技对魂力波动比较敏感,之前我还察觉不出,但我现在可以肯定,玉凌也是一名魂师,而且比我强得多。”白沐寒注视着场上,头也不转地道。
“你、你确定?!”言碎月被吓了一跳,要知道玉凌最开始入学考核的时候还只是养气后期,现在能成为通玄境修者便已经很吓人了,如果他还修有魂力,而且是远远强于白沐寒的魂力,这也委实太可怕了。
因为大半年过去,白沐寒现在可已经是天灵后期了,这就意味着玉凌他……
仿佛为了印证白沐寒的话语,场上形势忽然在某一个微妙的时刻发生了变化。
感受到体内浩荡汹涌的灵力,玉凌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或许对别人而言,长时间的战斗只会消耗灵力变得越来越弱,但道原诀的特殊性就在于愈战愈强,随着体内灵力运行到一百多周天,外界的灵力也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这边来,让他的气息逐渐提聚到了巅峰,无限趋近于化尊境的水准。
藏身在金色圣光中的淳添南莫名心中一跳,他本来是以最大的耐心想要将玉凌的灵力消磨一空后,再出面找场子,结果他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渐渐偏离了预定的轨道,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玉凌的气息不但没有衰减,反倒还像是更加强盛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尤其是某一瞬间,玉凌忽然转头向他所在的方位看来,两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圣光的遮蔽,对视在了一起,淳添南顿时心叫不好,因为这显然意味着他的身形彻底暴露了。
该死的,这家伙不但是一个魂师,而且恐怕还是一位非常厉害的魂师,否则按师父所说,分灵境以下的魂师应当是几乎不可能发现他的影踪的,除非……除非玉凌已经开始分念了。
淳添南刚要有所动作,一股钻心的痛楚和眩晕感就猛然来袭,他明知道自己是中了玉凌的魂技,可还是全然无法防备,思绪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而周围纵横交错的金色圣光失去了他的指挥,也不禁凝滞了一瞬,就趁着这不到一秒的时间,玉凌的身形已经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在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的圣光间来回穿梭,顺着早就计算好的最短路径,下一刻就逼近到了淳添南周围十米。
淳添南刚刚醒过神来,就看到玉凌已经快要出现在眼前,不禁吓了一跳,手中的长剑再次漾出如水一般的圣光,仿佛带动了整个世界,无数金色流星化作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向玉凌吹打而去。
玉凌只觉身形一沉,好似陷入了沼泽泥泞之中,知道自己是受到了这个半领域灵技的干扰,眼看淳添南急速后撤想要脱身,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魂力再次追踪而去。
淳添南可以凭借圣光领域来干扰压制他,他又为何不能凭借散神印干扰回去?
这个被墨香阁认定无法修炼的神秘魂技,终于在今天初露锋芒,随着一道半透明的符文印入淳添南尚未成型的魂海中,他的思维意识顿时被打散,就好像一瞬间陷入了走神发呆的状态,什么也无法思考,什么也无法动作。
虽然它的杀伤力远比不上炼魂符,但散神印消耗的魂力也要少得多,而且释放的间隔时间也很短,不像炼魂符如果一招无法奏效的话,就需要再酝酿很久。
所以淳添南彻底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