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华域,道凌宗。
“雪央国的人怎么说?”玉凌一边翻看着这个月的情报汇总,一边随口问道。
覃风道:“他们第一时间就派出使者和神荒军接触,杨火辛等人也按照宗主的吩咐提出了条件。雪央国那群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之前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现在却和和气气地送来一封信,说是要进行第二次谈判。”
玉凌淡淡一笑道:“再怎么说也是封域五大国之一,不高傲才显得奇怪。”
覃风虽然接到来信的时候心里也暗爽了一阵,但后来清醒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忧心,不免迟疑着道:“可是宗主,我们这次几乎是将雪央、七黛、步虚都得罪了一遍,云龙国就更不必说了,以后的情势会不会……”
玉凌平静道:“这件事不必过多忧虑。首先,云龙尚未覆灭,他们无心也无力派出大量高手跟我们过不去;其次,七黛和步虚离我们实在太过遥远,只有雪央与华域接壤,不过有荒山横亘在那里,我们就可以和雪央国相互制衡。”
“还有,经过之前的一番打击,我想他们应该认清楚了我道凌宗的实力,更何况他们也心知肚明我们有半神强者,甚至不止一位。”
“可是云龙覆灭之后呢?”覃风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我们就更安全了。”
“更安全?”覃风还没转过弯来。
“你不妨想想,云龙国一旦被四国瓜分,接下来的封域会是什么局面。”玉凌道。
覃风眼睛一亮道:“四国大混战?”
玉凌颔首道:“这是无法避免的,我已经想好了两套应对方案。一是全力支持蓝岭国,优惠卖给他们飞行器和杀伤性武器,甚至和他们结为盟友,一同打压其他三国。二是游走在四国之间,做一个战争军火商,谁愿意付出代价和我们商谈合作,我们就可以大量卖给他们武器装备。”
“这两套方案各有优劣,前者主动性更强,可以借蓝岭之力压迫得其他国家喘不过气,后者则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四国忙着和我们拉近关系都来不及,更何谈与我们为敌?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策略,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见机行事。”
覃风不禁佩服道:“宗主果然深谋远虑,是我杞人忧天了。”
玉凌摇摇头道:“你的担忧也有一定道理,毕竟计划总赶不上变数,封域五国也不可能一直被我牵着鼻子走,所以还是得小心防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谨慎一点总不是坏事。”
覃风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因为他要忙的事儿还不少,明天那位雪央国来使就要抵达道凌宗展开二次谈判,想必又有的费脑筋。
毕竟道凌宗这边的底线很明确,必须让聂兆交出域主印,这也意味着雪央国的势力要完全撤出华域,恐怕他们很难痛快地答应这个条件。
但不管谈判多么艰难,终究还是要进行下去。
……
当覃风和雪央使者进行会晤谈判的时候,表面一片平静的域主府却是暗流涌动。
“大人,这消息千真万确啊,他们真的已经展开谈判甚至都要谈拢了,我们再不有所动作,就会被卖得干干净净啊!”
地下密室内,聂兆和其心腹围坐成一圈,个个都满载风雨欲来的凝重神色。
听着下属的急声呼喊,聂兆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阴郁。
“雪央国……欺人太甚……”聂兆咬着牙关,声音森冷酷寒。
他从来不是一个甘心当傀儡的人,哪怕表面上扮演得温顺乖巧,仿佛一只无害的忠狗,成天哄那些雪央修者开心,但他的心里早就暗藏了无数不满和戾气。
尤其是这一次,雪央国竟然瞒着他和道凌宗谈判,可以想见一旦和谈成功,他聂兆肯定会被卖得渣也不剩,绝对的死无葬身之地。
还好他做什么事都喜欢留一手,之前雪央国和藏剑楼有所合作,两方人一齐找上他,威逼利诱胁迫他参与暗杀华域域主的事情,聂兆对此表现得分外顺从听话,一切唯唯诺诺没有丝毫反抗,雪央修者也因此麻痹大意,只以为他是个胆怯懦弱的软骨头,毫无威胁可言。
但其实,聂兆只不过是利用了他们一把,配合七星殿修者杀掉了华域域主,自己取而代之罢了。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居高临下,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聂兆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很准确,从不干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真心实意为华域域主鞍前马后奔波辛苦,只是随着实力的增长和地位的提高,他的心思也不免越来越复杂。
自从萌生了对域主之位的野心,聂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爽朗渐渐走向阴郁多疑,所以他怎么可能安安心心地当雪央国的傀儡?那些高傲自大的修者不把他这只蝼蚁放在眼里,就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很少人知道,这整个域主府,其实大半都掌控在他聂兆手里,而不是雪央国。
聂兆浮起一丝阴戾的冷笑,沉声道:“既然雪央国不仁,就休怪我聂兆不义,大家出去之后便按我的计划行事,以最快速度完成目标,至于府里剩下的那些雪央高手,自有我操控域主印镇压!”
“大人,可是雪央国六供奉种在你身上的咒印要怎么解除?”一位心腹担忧道。
聂兆冷笑更浓:“那群傲慢的雪央国人实在太自大了,前域主还在的时候,我就从黑市买到了一本《万化术》的简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