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车皮,她想起军医官的话,阿妮自己先忍不住笑出来,笑过了又接着说道:“安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道:“你不喜欢他?”
阿妮思索着,说道:“也不是不喜欢……可是我要是答应嫁给他,就不能当兵打鬼子,这个我绝对不可能答应。”
我说道:“谭卫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你们都是心里干干净净,没有被其他东西左右灵魂的人。好的人,好的事情,一旦错过就很难再遇到。”
阿妮说道:“安大哥,你说的什么呀?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喝了一口酒,说道:“其实也很简单,我的意见是你们先成婚,然后继续当你的兵,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阿妮想了一会儿,说道:“对呀,成婚打仗两不耽误,谁说成婚的女人就必须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笑道:“阿妮,你好像说反了,是未婚的女子才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现在也没人遵守这些老旧传统。”
阿妮挥挥手,说道:“都一样,反正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人!谭卫民要是答应我这一点,我就同意嫁给他!”
说这番话,阿妮毫无一般女孩子羞涩腼腆之色,就像是在说萝卜白菜一样自然。喝光了最后一口酒,她站起身,说道:“我要去休息了,安大哥,你自己喝吧,我不陪你了。”
阿妮回去她的营房休息,我自己感觉酒意有些上来,喊道:“小陶!小陶!”
小陶一骨碌爬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道:“营长,什么事?”
我指着桌子上的牛肉干和酒,说道:“我这里有酒有肉,你要不要吃点喝点?”
酒对于小陶没什么吸引引力,肉可是让他垂涎欲滴的食物,他一下子睡意全无,走过来搓着手,说道:“营长,这肉,我,我可以吃吗?”
我笑骂着说道:“什么时候吃我的东西这么小心翼翼?”
小陶拿起一块牛肉干放到嘴里嚼着,说道:“这么精贵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动……好香咧。”
我说道:“可惜就是太少了,要不然让全营的人都来尝尝。”
小陶嘴里嚼着牛肉干,含糊着说道:“那些伤兵就是给他们吃天上的龙肉,他们也没胃口。”
小陶一句话又勾起我的头疼事,我喝下最后一口酒,叹息着说道:“小陶,你说我这个营长多没用!眼看着这些伤兵弟兄们,我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小陶头也不抬的闷头吃肉,说道:“营长,这有啥难,您岳父家那么有钱,找他帮忙不就行了吗?”
我愣了一下,心里豁然开朗,心想着,对呀,我守着临勐最有钱的岳父老泰山,我还能去指望别人想办法?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凭我岳父家一己之力还不足以帮到我,但是他认识的圈子非富即贵,自然是比普通老百姓的能力要大的多……”
小陶呆呆的看着我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越说越兴奋,像是神经不正常的人一样。小陶走过来扶我,说道:“营长,你喝醉了吧?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我躺在床铺上,小陶脱掉我的皮靴,我挥着手,说道:“我没事,你去睡吧,我要静一静想想该怎么办……”
我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躺在床铺上只静静的想了一分钟,就在迷迷糊糊的思绪进入梦乡。
因为也没什么重要军务,我睡到早上八点也没人叫我。我耳中是外面纷乱嘈杂的声音,我像是梦魇了一样,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睁不开眼睛。
直到阿妮走进营部,把狙击步枪扔在桌上的声音,一下子把我带回现实世界,我蓦然在床铺上坐起来,倒把阿妮吓了一跳。
我埋怨着小陶,说道:“为什么不叫醒我?这都几点了,有睡的这个时间的营长吗!”
小陶端来洗脸水,说道:“营长,我看您睡的正香,再说也没什么事,就没叫您……”
“谁说没事?我今天要回临勐。”我刷牙洗脸紧着忙活着。
阿妮笑着说道:“安大哥,你回家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像是什么军务一样。”
我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子,说道:“阿妮,你去准备一下,今天跟我去临勐。”
阿妮惊讶的说道:“我?我跟你回临勐干嘛?”
我接过小陶递过来的毛巾,胡乱的擦着脸,说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正好带你见一见你未来的公婆。”
阿妮没有一点脸红害羞的神情,说道:“就算是我同意嫁给谭卫民,也得他带着我去临勐吧,安大哥,你带我回去,好像怪怪的……”
我说道:“怪什么怪怪的,一点都不怪!谭卫民今天有训练任务走不开,他不能去。我是你哥,你跟我去也一样。”
阿妮撇撇嘴,笑着说道:“以后有可能就不是哥哩。”
我知道她是说一旦她和谭卫民成婚,我们的称呼就要发生改变,就笑道:“哥哥变成妹夫,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我带着阿妮下山,回去临勐。
经过这几的晴天,道路上的积水已经基本退去,虽然湿滑泥泞依旧,总算不用淌着泥水走路。
阿妮小心的走在山路上,说道:“安大哥,我觉得你带我去临勐,不只是去见谭家人吧,你一定是有其他的事。”
我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泥泞的路上,幸亏阿妮一把拽住我,我笑道:“这下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