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旅进驻了西岸,我们在东岸随时准备接应增援。新200团现在成了整个东线,操练最勤最刻苦的团,因为我们有一个闻鸡起舞枕戈待旦的团长。
每天早上五点钟,新200团的训练就已经热火朝天的展开,这只是一天三练中其中一次。
老兵主要是战术队列演练,新兵重点放在了枪械训练上,而且是实弹训练,训练标准以每人每天打满十发子弹为准。在如今子弹匮乏的时期,这样的训练耗费弹药可谓是惊人的。
“不在训练中耗费,他们也会在实战中耗费!”黄文烈对那些说他虚耗弹药的人嗤之以鼻,根本不予理睬。
因为新200团的重火力严重不足,黄文烈就在常规武器下了功夫,他从上峰磨来越来越多的捷克式轻机枪,新200团的重火力比起其他团要少很多,所以这类武器上峰就不好再卡着不给。黄文烈每次都能磨来几挺轻机枪,久而久之,新200团已经拥有了差不多一个机枪连。
趁此机会,我就建议让谭卫民去机枪连,黄文烈说道:“他没有作战经验,去机枪连不妥。”
我:“谁又一开始就有作战经验,都是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谭卫民没有当主官的能力,起码当一个连副还是可以吧。”
黄文烈:“他要去也行。但是必须要从机枪手做起,能做成一个合格的机枪手,我就让他做机枪连的连副!”
我把黄文烈的话转达给谭卫民,谭卫民毫无犹豫一口应承:“可以!我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当官到这来的!”
于是,谭卫民再一次被调职,去了机枪连,并且是真正的从一名机枪手做起。
机枪训练对于新兵来说,最是检验忍受能力,因为机枪训练时,需要用肩头顶住机枪的枪托,一天训练下来,机枪的后坐力让整个肩膀都是又肿又痛。
谭卫民在这件事上让人刮目相看,他没有什么富家子弟的娇惯习气,肩头虽然练的红肿的渗出了血,但是他用绷带缠住,第二天继续坚持训练。
阿妮从机枪连的训练场回来,端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说道:“这个假洋鬼子还真是不赖,刚吃过饭就又去训练,再这么练几天,团长都要把他树为机枪连的榜样了。”
我:“马顺怎么说?”
阿妮:“马顺也说他不孬,马顺可是很少夸新兵……也说不准是看你面子上顺情说好话。”
我:“马顺要是会顺情说好话,他也不会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只是一个班长!——班长还是在新200团升的职。”
“阿妮,我发现你这几天没事怎么总往机枪连跑?”
“我是……我是去看这个假洋鬼子怎么出洋相!没想到,洋相没看到,竟看他露脸了。”
我笑着不语,阿妮就有些发急:“要不然你以为我去干嘛!”
“我以为你是去看他……出洋相。”
传令兵走进来:“安营长,团长要你去团部一趟。”
我刚刚从团部回来也没几分钟,这又被召回去,就觉得有些奇怪,问传令兵:“出了什么事了吗?”
传令兵:“这我不知道,我只看见团长接了一个电话,就让我来叫您。”
我跟着传令兵来到了团部,团部里只有黄文烈自己,坐在那呆呆的出神。
“团座。”
“哦,你先坐。”
黄文烈和我客气的时候很少,每次客气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我有些担心的问道:“团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黄文烈:“也没什么事……就是汪庭岳汪专员,明天就要被派到我们团。”
我:“汪庭岳被派到我们团?……是什么意思?”
黄文烈解释着:“汪专员将成为我团的督导兼副团长!”
这真是让人吃惊的消息,从前权势熏天的汪专员居然来到新200团,成了一名督导副团长。
虽然督导是有监军的权利,但是在军事方面,黄文烈还是主官,也就是说从某种方面来说,汪庭岳既是黄文烈的上级也是黄文烈的下属!
我由衷的赞叹:“汪庭岳还真是能屈能伸……”
黄文烈:“我就是担心你和汪专员因为之前的摩擦,不要再产生什么新的矛盾,精诚团结才应该是我辈本分。”
我咧嘴笑着:“团座,您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职责……再说,我也不可能和自己的上司,挑起什么事端,到时候他不随意给我小鞋穿,我就谢天谢地。”
黄文烈:“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有我在,就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而且,我觉得汪专员也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之间的误会主要还是沟通不畅,汪夫人的一意孤行也是主要原因!”
黄文烈还是觉得汪庭岳并无害我之心,我也没有办法做详细的解释,既然上峰这么决定,我是无法阻止汪庭岳的大驾光临新200团。
汪庭岳到新200团就职的当天,黄文烈很费了一番心思,他不想被人诟病,他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对待这位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黄文烈破天荒的率领新200团所有尉官以上的军官,迎出军营门口,列队相迎汪庭岳。
汪庭岳从威利斯车上下来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个遭到罢黜的军官,满脸的笑容,远远的伸出双手,和每一个迎接他的军官握手。
“汪某又要给各位弟兄们添麻烦了,还希望弟兄们不要嫌弃汪某,汪某先行谢过了!”
“汪专员您太客气。”
汪庭岳:“哎,可不要再称呼什么专员,我现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