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场面中,文达佳珲一把拉住了蒋妩的腕子,回身一脚揣在焦忠义胯间,挥刀就要斩杀。
蒋妩却道:“慢着。”
文达佳珲瞪着焦忠义:“这是非不分的东西留着何用?”
蒋妩笑道:“总要留个人给小皇帝带句话。”
望着跌坐在地,双手捂着裆部冷汗涔涔的焦忠义,蒋妩则居高临下的道:“焦忠义,你去告诉陈赞,我本想留他小命儿,毕竟他曾是阿英最在乎的君王,他的大燕江山是阿英曾经为之奋斗的事业,但是他先是谋杀阿英的父母,后是栽赃陷害要夺我与阿英的孩子,现在还能随意毁谤意图残害忠良,他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行为亏损成这样,就算我容他,老天也不会容他。你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夜半三更时就是我蒋妩取他狗头之际!”
“你,你果然犯上!”
“我犯上?是他逼着我反!陈赞如此昏庸无道残杀忠良忘恩负义,对阿英这样有恩于他有功于朝廷的的忠臣尚且能够拔刀相向,他能对百姓多好?不忠义,你告诉陈赞等着!我不废了他我就不姓蒋!!”
焦忠义脸上红透,自己从焦忠义变成了蒋妩口中的不忠义,也着实是无可奈何之事。
混乱之中,霍十九与曹玉,蒋妩已经被护着离开了包围,而文达佳珲的人也在慢慢趁乱撤出只留下一小部分断后。
山谷外,马车上,蒋妩披着霍十九的黑貂绒大氅,气鼓鼓的拿了帕子擦拭匕首。霍十九则灰溜溜的坐在角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文达佳珲盘膝坐在霍十九对面,看了看蒋妩,又看霍十九,禁不住笑了:
“我说你们俩真是有趣儿,才刚万军从中尚敢表演热情洋溢的戏码,怎么这会儿平安无事了还反倒冷战起来了?”
蒋妩一愣,脸上腾的红了:“你都看见了?这么说你的人早就在?”
文达佳珲笑道:“我的人早就到了,只是我怕引人注目,只带来百来人,若无把握实在不敢胡乱冲杀,也多亏了你拿住焦忠义,我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你不是回国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额腾伊呢?百里呢?怎么没听说你重新复位的消息?”
文达佳珲一摊手:“我召集旧部暗杀了额腾伊,如今金国再无什么摄政王,朝政全由我儿子说了算了。我也见了百里,教训了他一顿,就将皇位传给他了.”
“你……就这么放弃了皇位?”
“我哪里是放弃?我不是皇帝,依然可以为大金国做事。做皇帝有什么好?拴在哪个位子上不得自由。既然百里喜欢,给他便是了,再者说再过个十年八载的我也早晚将皇位传给他。现在不过提前罢了。只是霍英,你怎么又中计了?我率人回京都,发现你的公爵府被皇帝的人围上正要在抄家,还以为你们都出了事,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什么?!”霍十九震惊的瞠目。
蒋妩眯着眼冷笑:“抄家?真好,将我们支开为他办事,不但趁机要拿下我们,还抄上家了。”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恐道:“我爹爹和二哥呢!?你可曾听说他们的消息?”
文达佳珲笑道:“我就是带人抢出了你父亲和你哥哥,得知你们来了此处,才带人赶来的啊。你安心便是,他们都安然无恙。”
蒋妩松了口气,感激的笑道:“达鹰,多亏了你。”
文达佳珲笑着摇头:“我往后无官一身轻,可要跟着你们夫妻一行去混一阵子了,你们夫妻打算去何处?江南吗?带我去成吧?据说江南出美人儿呢!”
蒋妩笑道:“那是自然,你若不嫌弃我们这一行麻烦,尽管跟来,说不定还是我麻烦你保护呢!”
“那不也是做朋友应当做的?”
……
二人说笑之际,霍十九只在一旁看着蒋妩苦笑,想道歉,却找不到适当的说辞。方才他着实是急的疯了才想将蒋妩托付给曹玉,没想他们竟然真正全身而退了。
在听闻这个大情敌居然还要跟着去江南,霍十九就觉得心里憋屈的很。却又不好发作。
蒋妩眼角余光斜了霍十九一眼,见他那样神色,心里越发觉得好笑了。她哪里不知道霍十九的心意?只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她有几分厉害!
文达佳珲看着斗气的夫妻二人,就拍着大腿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马车外,曹玉与纳穆一同赶车,听见里头的笑声也都会心一笑。
曹玉问纳穆:“霍府抄家,下人们呢?”
纳穆笑道:“别人我不管,听雨我是给抢出去了,这会儿正与蒋大人他们在一起。‘
曹玉闻言也禁不住笑了:“等此间事了,你也可以找媒人来提亲了。”
“是啊。”纳穆嘿嘿的笑着。看了曹玉一眼,有一句话还是没问。
他这外人都看得出这人与他主子一样,对蒋妩情根深种。
难道这阵儿也跟他主子一样,甘心在旁边跟随着瞧她过的甜蜜就足够了吗?
这一个两个,都给妖女迷了去!年轻轻的也太没追求了!
民国十六年,天津。
春日的蔡公馆觥筹交错,一场盛大的酒会正在进行着。落地的华丽玻璃大门旁,有高大英俊的侍者垂手而立,玻璃门将屋内欢快的西洋舞曲遮挡住大半。
一身牙白色云锦琵琶领低开叉旗袍,云髻低低挽的妙龄少女,正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