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装填手没对着通话管说话,被坦克的发动机声音直接盖了过去,扳手只看到他脸上那带着些嘲讽的表情。
坦克外面,一名老兵一把抓住了一个打算不继续前进的新兵的手臂:“你还呆在这里搞什么?跟着我们,压上去,懂不懂?”
新兵脸上有些恐惧和紧张:“班长,我可以不去吗?我家里还有病重的父亲,我死了就没人能照顾他了……”
老兵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别忘了你入伍的时候发过什么誓言!现在你打算反悔了?对得起联邦吗?”
新兵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把他的步枪扔到了地上,眼眶里充斥着泪水,他大声的吼道:“我不想对得起联邦!我只想对得起拼命工作把我们扶养长大的父亲!”
“我有个兄长,他前天已经战死了!父亲卧病在床,他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他很需要我!”
跟在后面的一些人走了过来,和这个班长说道:“上士,需要帮忙吗?”
班长摇了摇头:“我们搞定。”
“ok,祝好运。需要帮忙的话,后面还会来人的。”
“嗯,谢谢。”
他道完谢才回头看向他这个已经满脸泪痕的部下:“孩子,阵亡后会有抚恤金的,不要担心你的父亲会没人照顾,我们只需要做一些当初在国旗下说过的誓言就好了。”
“我们大多数人是志愿兵,既然都进来了,总得把该做的做完吧?”说完就把他部下扔下的枪捡了起来,递了过去:“还有,下次不要把自己的枪丢掉了,这是你的生命。”
“你现在可以选择回去了,至于后面会怎么样,你应该也知道,上军事法庭,或者是被宪兵开枪打死。”班长拍了拍他部下的肩膀,跟着正好跟上来的人往前前进,留下他满脸泪痕,抓着步枪不知所措的部下。
呼!熟悉的炮弹呼啸声又传入了刚才那名联邦班长的耳中,在他后方爆炸,他知道这个不关他的事,他之前碰到这档子事都是不回头看的。
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没了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部下的身影,只看到一个新的弹坑,和正在升起的一缕黑烟。
班长沉默了一下,转身回来继续跟着队伍前进,他自我安慰道,一切都会变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其实都没有变好,无论是联邦还是西澳方面。
联邦方面虽然借着坦克的掩护成功逼近了西澳的防线,看上去咫尺之遥,却前进得无比艰辛,西澳的机枪火力太强了。
即便是顶在前方的坦克,他宽厚的身躯上也布满了斑驳的弹痕和弹孔。
这种距离上,这种薄弱的装甲,足够火力强大的机枪在上面留下不小的痕迹的,但依旧不能打穿过去。
想要打穿?不说大口径的反坦克炮吧,起码也得一枚角度刁钻的反坦克步枪弹吧?
而这些东西,偏偏是西澳方面所缺少的,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反坦克炮,为数不多的反坦克炮都是福克斯当年从战败德国军用仓库内淘出来的过时货色,也就勉强能用下。
那还有什么呢?只剩下可以充当下反坦克角色的集束手榴弹了,把几枚手雷落在一块,同时开掉保险,在敌方坦克靠近之时就扔出去,还是有不错的效果的。
可现在才400米左右,差得远呐,目前只能靠那为数不多的反坦克枪给他们的坦克挠挠痒痒而已。
为了打破这种困境,联邦方面也弄来了并不是很多的迫击炮,躲在坦克后方往西澳阵地的方向猛烈地射击着炮弹,希望借此机会把西澳的机枪给压制下去。
西澳这边也还以颜色,以更为猛烈的迫击炮火给冲在最前面的联邦步兵第一梯队洗礼着。
正好400米也是第二道防线开始密布地雷和铁丝网的距离,配合着猛烈的迫击炮火,联邦步兵第一梯队的伤亡出现了第一次高峰。
“啊!”不断地惨叫声回荡在第一梯队目前的位置附近,一名被炮弹给掀到了铁丝网上了,顿时背部就多了一堆血窟窿,看上去非常地惨。
另一名则是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地雷里面的钢珠给打地脑袋炸裂,直接看呆了一些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够多的老兵们。
新兵们有些当场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吐了起来,有些则是直接摊在了地上,有那么几个直接是晕了过去。
而这些绝对违反了作战手册的举动把这些新兵们大多数带向了死亡的深渊。
两名名老兵用力地把那个背部深深地插进了一坨铁丝网的同伴拖进了还有些烫的小型弹坑内,大声的呼喊着,用力的拍着他已经没有血色的脸颊。
“哥们,醒醒!坚持住!”
“医护兵马上就来,坚持住!”
“我们直接把这东西拔下来吧?”
“怎么做?”
一人直接把身上的外套撕开了来,弄成两半把他手掌都裹了起来。另外的人看他这种举动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大声的说道:“不不不!不可以,他会死的!”
“不这么做他也会死!医护兵不回来的这么快!”
感觉到手上有人在拖拽他,他往身下看去,看到这个已经严重受伤的同伴把手摸向了他一旁的步枪。
看着他已经有些涣散的目光,他问到:“我要我?”
对方嘴角挂着鲜血的头部点了点,算是肯定。
“嘿!不要。”和他一起把这哥们拖下来的士兵摇了摇头。
他迟疑了下,和阻止他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