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分,何杏白怔怔地呆坐在院落的书房中,耳边时不时回响起族人在梦幽谷广场那发自内心的高呼声,不禁陷入沉思。
良久,他长叹了口气,呢喃道:“本以为背后操控何浩然他们闹事,借势趁虚而入并择机取而代之,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家族年轻人当中的刺头推向了何尚的怀抱,我不甘心啊!”
介于家族目前的局面,何杏白清楚,自己不甘心又能如何?
目前大势已去,何尚的族长之位日趋稳固,他的旁边不但有何啸和白若昀那等高手随护,还有那只神秘莫测的小白狗策应,此时更应该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应对他的反扑。
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低估了他的底蕴,也低估了他的家族改革的决心,甚至还低估了他的气量心胸、手段计谋。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些向他抛出橄榄枝,还有望通过长老的身份获得一些可观的利益,毕竟现在的何尚出手阔绰,说不定他手头上就有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
这些年来精于算计,笼络人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全盘掌控家族,以家族为后盾,逐步扩张势力,更进一步,就是与天下群雄争夺天下,创盖世基业,留百世英名。
何潇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的企图,可能是迫于家族力量大部分都已掌控在他的手上,让何潇云投鼠忌器,始终不敢踏出这一步。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够掌控家族的一切,如果不是神秘势力莫名降临到湘芙城,就因为这个没有预料到的意外,让他苦苦经营了近十年的计划一朝之间化为泡影。
何杏白一筹莫展当獯来了轻轻地敲门声,何杏白顿时不耐烦道:“这么晚了,谁呀?”
门外传来了何尚那清脆的声音:“杏白爷爷,我是何尚,我料定您这时候一定还没睡,所以上门叨扰片刻。”
何杏白一怔,沉吟片刻,本想找理由搪塞不见,但心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冷冷回应道:“请进。”
望着大步走进来的年轻身影,何杏白沉声问道:“夜已深,不知你此时到访,到底所为何事?”
遭遇到他的冷待,何尚似乎并不在意,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并没有直接回答于他,只是笑着道:“如果说家族的长老当中,谁拥有将帅之才,那杏白爷爷恐怕是当之无愧!”
何杏白抬了抬眼皮,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问道:“如此褒奖,老朽可不敢当!说吧,这么晚了找我到底什么事?”
何尚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找您聊聊家常,记得十二年前,湘芙城内的势力盘根交错,鱼蛇混杂,各方势力为争夺城内地盘、资源,不惜大打出手,您就在那一场争斗中身受重伤,所修习的土灵遭受极大的创伤,迟迟不曾痊愈,以致断送了您武道的将来和家族中的前途,不知是也不是?”
何杏白略微踌躇后,迟疑的道:“确有其事,这些在整个家族中都算不得什么秘密的事情啦!陈年旧事,你还提它作甚?”
联想当年,何尚不禁感慨道:“想当初,您可是家族当中首屈一指的武道奇才,若是没有您为家族殊死拼命,家族就不可能问鼎湘芙城五大势力之一,如果不是因此身受重伤,而影响了您的武道前途,估计当今的族长恐怕就是您了吧!”
说到这里,只见何杏白闭目不语,面现纠结和痛苦之色。
何杏白沉默良久,有些耐不住沉闷的气氛,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何尚,眼底的纠结和痛苦之色已然褪去。
只见得眼神开始变得清明,他缓缓的道:“我老了,精力有些不济,有些不中用了,老朽得休息了,你还是走吧。”
何杏白虽不知他此行的目的,但陈年往事重提,触动了内心最痛苦的一隅,所以对他下了逐客令。
何尚舔了舔嘴唇,笑了笑,轻声道:“杏白爷爷,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土还丹的丹药?”
何杏白只道何尚上门只是兴师问罪,谁知他忽有此言,当下一惊,站了起来,脸庞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你说什么?”
土还丹,可是他这些年朝思暮想的东西,那可是土系灵力修炼者的疗伤圣药,当丹田遭受到严重乃至不可修复的创伤后,丹田中犹如千疮百孔的气球一般,修炼储存灵力时常遭受到泄露而造成境界进阶极为缓慢,抑或是停滞不前,如果服用土还丹,完全有望修复破损的丹田,完全恢复丹田的积蓄灵力的能力。
何尚取出了两枚灰褐色的丹药,伸手递了过去,道:“这是二品阶土还丹,品阶不高,但是应该可以解决困扰您多年的旧伤。”
何杏白一怔,还是颤巍巍的接过了那两枚丹药,叹息道:“何尚,这些日子明里暗里,跟你针锋相对,你又何必以德报怨呢?”
何尚略微沉吟,眉头皱起,轻叹道:“此时家族内忧外患,晚辈只不过是想‘停内斗,凝族心,休养生息’,仅此而已!”
何杏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一句‘停内斗,凝族心,休养生息’之慷慨言辞,作为你的长辈,实在是惭愧之至呀!”
何尚微微一笑道:“这些年来,您武道受挫,只怕你的心思基本上花在兵法钻研上了吧,家族中精通兵法的就唯有您了,而这恰恰是家族目前急需提升的方面,所以晚辈斗胆请您出面担任兵团的兵阵教习,万望您成全!”
何杏白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