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集市上传来的百姓都惊叫声和杀喊声震天撼地,停靠在岸口的船上一间装修精致的隔间里,吴宗达真搂着自己的小妾睡得正香,忽然这杀喊声惊醒。
一把推开缠在自己身上还未睁眼的小妾,慌忙穿上衣服,披一件外套,便走出舱门。
等吴宗达走出船舱门站在船头,扶着护栏往望着渡口,只见渡口中火光冲天,数不清的流寇趁着夜色已经杀进渡口,原本镇守渡口的守军从未想过远在河北的流寇会打到江苏来,根本毫无防备,此刻已经被全部击溃。
只见一对精锐流寇骑着快马,正朝渡口旁边停泊的船只冲过来!吴宗达见状立刻惊慌的大吼道“快快,你们快把绳子割掉,咱们快开船。”。
听见动静醒来到船头查看外面情况的船夫们,手忙脚乱的找着刀子想要割断绳子,马上开船离开渡口,却被突然出现的陈旭带着禁军阻拦。
吴宗达看着武装整齐已经披甲带刀的禁军,不仅瞪大眼睛,不解的望向陈公公,问道“陈公公,你这是何意?外面的流寇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渡口的守军已经被他们击溃,听这马蹄声流寇肯定人数不少,咱们再不开船,怕是来不及了!”
陈旭脸上浮现出笑容,沉声说道“吴阁老勿忧,咱们这里有皇上专门派来保护吴阁老安危的禁军将士,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区区流寇奈何不了我们,如今情况未明,还是不宜轻动。万一流寇在下游有埋伏呢?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况且我今日咱家恰好在此,岂能坐视百姓被流寇祸害,咱家可是之前与高公公跟着秦少保在四川学过的,秦少保都亲口夸赞过咱家有她三分本事,吴阁老放心等天亮之后,咱家便要流寇们知道咱家的厉害!”
吴宗达惊愕的看着陈旭自吹自擂,心里害怕极了!连忙焦虑的扯着陈旭的衣袖劝道“陈公公,如今事不可为,禁军虽然精锐,我知道陈公公爱护百姓,但流寇人数众多我等寡不敌众,想要救这些百姓实在是有心无力,咱们还是暂且撤退,最不济也先将船只开到江中,这里临岸边太近,流寇直接就能爬上船。”
“不行,这里受流寇屠戮的都是我大明百姓,我身为圣上的奴婢,岂能见死不救!咱家决不能这样离开,等事态明朗之后,再说!”陈公公摇摇头,就是不同意。“而且咱家也想到办法了,用此计定能一举将流寇头目擒拿,到时候必定可以立不世之功,青史留名。”
“陈公公想到什么计策?”
“我等会先向流寇大呼我大明四朝元老,内阁大臣吴阁老在此。那些流寇必定大喜过望,流寇头目肯定会亲身前来,到时候我便先让禁军将士埋伏在船舱内,到时候我以摔杯为号,一举将之擒拿,渡口之危立刻解除!”
吴宗达震惊的张大嘴巴,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既愤怒又不解,大声质问道“陈公公,你这是何意,皇上是让你来护送老夫回乡,不是在这里送死。这些贱民比得上老夫吗?若是老夫出了什么事情,圣上责问起来,你担待得起吗?”
“那就不劳吴阁老费心了!”陈公公神情冷淡,随口招呼着“禁军听令,扶吴阁老回房休息,记得在门口好好守护吴阁老,莫要让流寇伤到吴阁老。”
“陈公公,你不能这样,老夫是四朝元老,东林大员,你马上让他们放开老夫,否则老夫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狠狠参你一本!”吴宗达大喊大叫的威胁道。
当即有两名禁军将士上前,不顾吴宗达的挣扎直接要将他架着回屋。
“吴全,吴贵,你们快来救我!”吴宗达看着旁边站着的家丁连忙命令道。
一众家丁此刻也纷纷带着武器到了船头甲板上,原本因为有禁军锦衣卫在此,所以他们只是站在一旁,不过如今听见吴宗达的呼救,终于忍不住上前救人。
站在陈旭身后一直按刀不语的锦衣卫,忽然向前一跃,只见刀光一闪,那锦衣卫便出现在冲在最前面的吴全,吴贵身后。
那锦衣卫当着身前举着武器准备冲上来的家丁们的面,毫无表情的缓缓收刀入鞘,信步走回陈旭身后。
此刻吴全、吴贵两人的人头才飞起来,颈中血喷出近丈高。
吴府的家丁无一人敢动弹,只见有一面色苍白的家丁惊恐的大喊一声,扔掉武器跑回船舱,其余家丁亦是一哄而散。
吴宗达见状吓得瑟瑟发抖,浑身无力若不是有两名禁军抓着他,只怕吴宗达就要直接瘫倒在地。他虽说位高权重,一句话便能定数以万计百姓都生死,平时打死个奴婢又不是没有。但像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而且那锦衣卫杀得还是他的家生子。
“你们俩还不快送吴阁老回去休息!”陈旭阴声笑道。
“你个阉人,老夫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给老夫等着!老夫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吴宗达惊怒交加,看着陈旭破口大骂。
“那也得你还能活着回去!”陈旭脸上满是不屑“你们等会将这些船夫也都押下去,关在船舱下层,不许他们出来!”
“是!”禁军将士立刻分成两队,一队站在船头甲板上守护在陈旭身旁,另一队则按照陈旭吩咐将所有船夫都赶下船舱,随后看管船夫与吴府的家丁。
“这些便是曹将军所率领的关宁铁骑吧!果真如秦少保所说,真乃我大明的精锐之师啊!就是不知道金朝骑兵又是何等强大,竟然能让秦少保如此忌惮!”陈旭看着远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