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温度相对外面要凉上许多,但在人们起身看向身后的时候,洞内的温度再次上升,隐隐有种一触即燃的火药味。
“谁是孙广陵?”
刘玄丑径直走到洞前,锐利的目光从嗜血堂帮众里一一扫过。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有人在冷笑,有人不屑,还有人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张山峰,你是带人来闹事的?之前你抢夺我嗜血堂朱果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今日是犬子的大好日子,速速带你的朋友离去,我可以不追究。”
孙广陵排众而出,目光越过刘玄丑,落在他身后的地方。
那里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汉子,眼神躲闪,嬉皮笑脸的回道:“我不认识他啊,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说完,张山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确定二人之间没有关联后,孙广陵脸色变的越发冷峻,他走到刘玄丑背后,瓮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这里的朱果你全要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刘玄丑摊了摊手。
“没问题,你得问过我的兄弟们答不答应。”孙广陵嘿嘿笑了两声,轻轻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围在洞里的帮众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吆喝了起来。
“不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
孙广陵很满意这个效果,这就说明了他们帮派的凝聚力还是不错的。
他收拳,声音戛然而止,而后问道:“你是新来的?”
“嗯。”
“臣服,或者死。”
“我选择死。”
“哈哈哈哈哈........”孙广陵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后背,他一定是疯了.......
“很好笑吗?”
刘玄丑转过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微笑道:“我说的是让你死......”
孙广陵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冷然道:“好大的口气,之前也有新人想要找存在感,结果......”他指了指地上的白骨,“他们都成这样了。”
孙广陵不是在恐吓。
不管是堆在洞里的白骨还是散落在外的,有一大部分是想鱼跃龙门,一飞冲天的新人,他们刚进囚龙,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
每一个武者都有傲气,或多或少而已。
少的呢,已经在嗜血堂苟活。
多的呢,则是变成了白骨。
“挺好的。”刘玄丑瞥了眼森然的白骨,赞赏道:“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武,本应如此。”
在这地底世界,自然有它的规则。
人们都信奉强者,但也不排斥有勇气的人发起挑战。
有人挑战,他们不会出手。
好戏才刚刚开始。
...........
...........
孙广陵面无表情,显然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从他被关在下面的那天开始,他就坚信,至于自己才是最强的。
他不会输。
所以,他不拒绝挑战。
每一次战败放在各地都会是翘楚的武者,他的威望就要增上一分。
今天,也是如此。
不会有意外。
孙广陵行了一礼,说了声请,锐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刘玄丑。
后者当下也不和孙广陵废话,一个趟泥步便迈到了他跟前。
哪知双方交手,只过了一招,就听见“嘡”的一声,孙广陵便被刘玄丑一膝顶翻,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下,不但嗜血堂各帮众们大吃一惊,便连张山峰也是大出意外。要知道孙广陵在‘囚龙’可是号称‘人形暴龙’,一身横练的功夫已经入了化劲。且他常年服食上好的朱果,ròu_tǐ强度绝非那初出茅庐的后辈能比的。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孙广陵。
要说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他了,对自己的横练功夫,他是极为自信的。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身横练功夫,其他势力的老大才颇为忌惮他。
可以说,他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尽管如此,当下他还是放弃了平时引以为傲的肉身,而改用了太极拳中的一招“高探马”向刘玄丑袭来。
“高探马”出手迅捷,攻人头颈,能够制敌于瞬间,是太极拳中极为厉害的杀招。
“背叛师门的两个王八蛋,竟然把武当的不传之秘都交了出去,找到机会老子非得打死他们。”
张山峰见孙广陵使出武当派的绝学,顿时恨的牙痒痒。
只是孙广陵适才在刘玄丑手下已输了一招,这时急欲扳回场面,出手时未免有些浮躁,攻势过于凌厉,下盘上的漏洞也就显了出来。本来实力相当的两人交手,极少有一交手便放出如此凌厉招数的道理。孙广陵心中所盘算的,无非是欺刘玄丑缺乏经验,一来缺少应变能力,二来胆气未免不足。陡然间见到自己如此凶猛的招式,只要稍有胆怯,势必退让躲闪,从而尽失先机。
所以说,他这一招不论中与不中,阴谋都已得逞。
只是算盘打得虽好,却未免有些一厢情愿。
刘玄丑虽年少,实战经验却是丰富异常,且自幼便在山中苦练,又在名师的督导下苦练了二十多年,根基早已打得扎实之极。孙广陵这一招招数固然凌厉,但是身形上的破绽还是被他一眼看了出来。当下他将身子轻轻一侧,避过孙广陵的锋芒,接着身形一矮,伸臂在他的腋下轻轻一推,顿时抢夺了他的重心。
正所谓“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