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对女神的误解。”
“赞美女神!”克林姆忒高举着双手,并没有因为张霖的话而变得歇斯底里或是直呼异端什么的,而是沉思片刻准备了新的说辞,“女神为了信徒牺牲了自己的光明与话语,但她依然能感知到信徒们献上的一切并赐予回馈......女神不会苛求你的理解,向她行礼吧。”
张霖有些诧异,他还以为自己刚说完这些话就会被这位大主教给赶出去,结果这货貌似对于给女神拉信徒这件事还是挺执着的。
结果被克林姆忒长篇大论一通后,海泽尔再次开始意动了,她还是想要获得新生的,“真是位仁慈的女神,我想只有亚诺尔隆德的宫殿才能配得上她。”
“是的,这就是我们仁慈而美丽的女神,来吧,孩子,尊敬地向她行礼,这就够了。”
说到这里,克林姆忒大主教的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完全没有计较刚才张霖的冒犯。
见海泽尔准备上前,张霖想了想反倒拉住了对方,自己先凑了上去。
此时的罗莎莉亚女神双腿并拢斜坐在石床上,身下围抱着一个和蛆人有些类似,但看起来更加特别的肉团,罗莎莉亚的身上穿着深棕色的长袍,宽大的兜帽遮盖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略显轻薄的嘴唇,皮肤有些不自然的黑灰色,宽松的衣领下展现着颇具规模的胸口,黑色的长发从两肩批下一直垂落在石床上。
随着张霖上前,她只是轻微点动了一下大概是注意到有人过来,不过随后她依然低垂着脑袋如同一个慈爱的母亲一样抚摸着身下那团不明生物。
真正要向这克林姆忒口中的重生之母罗莎莉亚女神立下誓约是需要献上发青的舌头,而献上了祭品之后才能成为追随罗莎莉亚的指头。不过张霖并不准备真的成为一个异世界神灵的追随者,尤其是这还是个看样子有些异常的女神。
这位女神到底经历过什么?
张霖半眯着眼,视线越过兜帽的下延,想要看清这位女神的容貌和表情,从那看不太到血色的嘴唇上,张霖仿佛看到对方是在忍受着某种痛苦而不是因为之前信徒献上祭品的喜悦。
最终,张霖还是在克林姆忒的目光下做出了行礼的动作,不过他手里拿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发青的舌头,而是一枚闪烁着光芒的粉色水晶。
随着张霖把东西拿出来,罗莎莉亚女神立刻转过了头来,原本那有些紧绷的表情就像得到了舒缓一般,紧接着张霖手里的东西便在一圈白光中落到了罗莎莉亚的手里。
“你在向女神献上什么!?”克林姆忒见状顿时急了,他不知道张霖到底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才会让这位对周围一切都不予以搭理的女神做出回应。
一直靠着墙角默默不语的无名指李奥纳特也有所反应,提着半圆弧状的弯刀走了过来。
不过石床上的女神完全没有在乎,粉色的水晶被她慢慢放入口中,就算信徒们想要阻挡都来不及。
紧接着,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笼罩了整座石床,柔和的力量在这间并不算很大的寝室里不断飘动。
众人都想看清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只能看到那耀眼的光芒。
“啊——”柔美的声线如同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在寝室里响起,“我好像看到了母亲,也看到了一位天使,那是多么美丽而圣洁的存在......”
听到这个声音,李奥纳特愣住了,好半天才从那尖出话来:“圣女殿下?您恢复了?”
“是的,我的骑士,”金光渐渐散去,石床上的罗莎莉亚,应该说是洛斯里克的圣女葛慈德将兜帽掀了开来,露出一张充满阳光的美丽面庞,之前那灰暗的皮肤重新恢复了血色,而那紧闭的双目也重新打开,随即在人群中扫视一遍,看向张霖,“感谢你让我从那无尽的黑暗中解救出来。”
“这......”大主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女神大人,您?”
“克林姆忒呀,你们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在朝着与我背道而驰的方向行走,”葛慈德嘴里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你们所献上的祭品在不断将我推入黑暗之中,我的灵魂也随之扭曲,现在才是我应该有的样子。”
“那,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感觉自己的信仰都要崩塌的大主教有些失魂落魄,拄着法杖都有些站不太稳。
“这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的错,从一开始我就被那扭曲的天使幻象蒙蔽了眼睛,而我那第一个孩子也因此抛弃了我这个母亲,”葛慈德嘴角挂起一丝苦笑,依然如同慈母一般轻抚着身下的肉团,但是随着她的动作那肉团却开始如同石块一般僵硬,咔吱一声,一道裂缝出现,“错误的力量使得重生走上了一条歪曲的道路。”
当裂缝彻底裂开时,一名赤裸的女孩静静躺在葛慈德的怀里,而她的背上则长着一对通透如蝉翼的天使羽翼,因为刚刚生成的缘故,如丝线般细腻的血管在其中流淌着鲜红的血液,葛慈德的手指穿过天使女孩的发丝,轻抚着她的脸庞。
“这就是天使吗?”克林姆忒大主教激动地走上前,在石床前跪了下来,一行老泪在两颊纵横,他对女神的信仰依然是坚定的,虽然他走了一条错误的路,“女神,请宽恕我的错误!”
“无需如此,我宽恕你了,”葛慈德笑着回应道,不过随即她却又皱起了眉头,“我感觉到艾尔德里奇的力量正在复苏,那该死的家伙要醒了?”
“这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