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如试着唤出河里的水,却只让水面微微凸起。
“这河里的水,几乎和水银等重。”雪絮说着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河流,石头竟像木块一样堂在水面上,顺流缓缓而下,连水花也不曾溅起。“允水,正和那弱水相反,金石不沉。”
“在允水边生活了十几年,我竟不知道这两山一脉,更不知道,允水不沉。”芝如对自己的无知有些无奈。
“你大概很少出门来吧。虽然我的几位长辈都和你爷爷是故交,可印象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
“你是不是平时都被锁在家里练功啊?”翼好奇地问。
原来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芝如不会想到还有更多他想不到的。
雨濛濛的,一会儿整个山谷就像蒙了一层薄雾。
看了看天,雪絮说:“回去吧。”
三人转回身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请留步。”
河对岸,站着一个青衫男子——刚刚离席的那位。他仰起瘦峭到不可思议的脸,却因为细雨,看不清神色,抬手甩出一个东西:“何少,我家主子给你的。”一个暗金色的小物件从河对岸径直飞来,却保持一种慢到极致的速度,好像随时会从半空落下。可是它却没有,而是稳稳来到芝如面前。是一根一指粗细四指长短的精铜管。
“只许你一人看。”
伸手接过,何芝如想要再询问对岸的人时,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忽然,芝如瞳孔极度收缩——濛濛雨幕那边的山岩上,一个人临风而立,让芝如心绪一紧的是,那个人,一头红发,像霜后的枫叶,是青色河流之上最明亮的色彩。
“你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