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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整心头恶念闪现:这老和尚拿出来的破布头不知真假,可这已经足以使来家诛族灭门。先不管他真实的目的何在,就是如此险恶的用心,也该杀了他一了百了。
来整眼露凶光,双手青筋暴起,脚下亦步亦趋的走向大智和尚。
大智法师低眉垂目,双手掐起莲花诀,口中低吟《金刚般若波罗密心经》,声音低沉念念有声。
来整走到大智法师面前,双眼紧盯着只有几步远的老人:“大师还有什么话需要交代后人?”
大智法师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因即是果,果亦是因。因果往复,才能生生不息。
来施主杀了老衲即是一种因,也是一种果,所以无需交代什么。”
“是谁指使你陷害来家?”来整眼中怒火闪现。
大智法师笑着摇头,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白须:“如果说施主心中的芒刺是为因,那先师的偈语便是果。如果说先师的偈语是为因,那么老衲今日的生死便是果。”
说到此处,大智法师盯着来整,目光炯炯有神:“二十年前,先师留下偈语之时,怕是来施主尚未出世,何来陷害之说。”
“嘿嘿~”来整冷笑两声:“谁知道这是不是故意伪造出来想要陷害荣国公府的?”
历史上,利用伪造的书信来陷害政敌的事件可是屡见不鲜,最早有记录在案的应该是《韩非子.内储说下六微》中的一段记载:叔向之谗苌弘也,为书苌弘,谓叔向曰:“子为我谓晋君,所与君期者,时可矣。何不亟以兵来?“因佯遗其书周君之庭而急去行。周以苌弘为卖周也,乃诛苌弘而杀之。
说的是晋人叔向陷害周人苌弘时,伪造书信说:苌弘曾对叔向说;“你代我问问晋国国君,我和他的约定的时机已经到了,为什么还不快点带兵来攻打呢?”随后假装匆忙,把书信丢在周国国君的必经之路上,接着就急忙离开了周国,周君看到书信,认为苌弘出卖周国,就命人抓了苌弘并处死。
来整两世为人,十几年的文化教育也不是白给的,再加上刚刚经历过齐王杨暕的暗中针对,所以来整对付这些事情驾轻就熟。
大智法师闻言先是一怔,接着苦笑摇头:“来施主,老衲一个方外之人,苦守崇觉寺二十载,难道就是为了陷害荣国公吗?”
“人心难测,世事无常。我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我的家人和朋友。”来整斩钉截铁的说道。
“来施主,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复杂,选择相信比选择不信更能造福苍生。”
来整一愣,大智法师的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心弦。难道真的是自己把问题想的复杂了吗?
大智法师看到来整眼中的迷茫,接着说道:“老衲的武功,来施主也看到了,如果是想伤害你等,还用得着如此麻烦的伪造文字书信吗?”
徐世勣从旁点头:“大师的功夫确实神奇无比,令人匪夷所思。”
刚才一手隔空摄剑的功夫,来整也是亲眼所见,的确骇人听闻,这完全像是来整印象中,那些只存在于武侠小说里的神功秘技。
如果老和尚武功如此高深,想取自己性命,恐怕真的不用太难。自己真的能杀了他?
来整心中念头百转千回,最后还是轻叹一声,散去了杀气:“大师想让小子做什么?”
“阿弥陀佛!”大智法师合十施礼:“来施主慈悲为怀,真是天下苍生之幸。”
说着,大袖一甩,原本距离十余步的一个蒲团,突然凌空飞起,盘旋着,轻轻的落在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来施主请坐,听老衲转述先师的留言。”大智法师指指蒲团。
来整一言不发,盘膝坐到对面的蒲团上。
徐世勣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杰,看到这里,连忙起身说道:“大师,小子有些内急,可否借寺内茅厕一用?”
大智法师也不拦着,笑眯眯的说道:“出门问铁蛋儿即可!”
“多谢大师!”徐世杰连忙施礼,又转向来整说道:“公子,世勣去去就来。”
说话间,冲来整眨了眨眼睛,来整心中有数,点点头道:“世勣兄请自便。”
徐世勣起身,先是关上了窗户,这才告退离开。
大智法师目送徐世勣出了大殿,收回目光看向来整:“来施主有了得力臂助,可喜可贺!”
“世勣兄跟小子是亦师亦友,不能说是臂助。”来整解释道。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大智法师轻轻捋着胡须:“施主何必总是纠结于世间小事,反而忘记了真心本意。”
来整心中疑虑未去,试探的说道:“请大师解惑,何为真心本意?”
大智法师神情肃然,音色沉重:“来施主本有救助天下苦难之意,却因为心有羁绊,所以迟迟难以下定决心,这便是违背了真心与本意。”
来整依然不肯明言:“大师说笑了,小子年不过弱冠,若是说架鹰驱马的驰骋山野还行,可要说起救助天下苦难,嘿嘿,这是从何说起啊。”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不肯承认,老衲也不能强人所难。只请施主好好想想,如果一念之间可以拯救数百万黎民百姓,天下又有何事能比得上如此善念?”
大智法师蓦然起身,向来整施礼道:“来施主,我佛慈悲,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施主一念之间便可救得百万生灵,万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