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玲莉丝,荆棘冒险团曾经那位侏儒法师麦尔霍斯的女儿,从格罗莱登的介绍中得知她的职业应该是盗贼兼职法师,其中个人的能力偏向盗贼更多,魔法知识的研究与她那位已逝的父亲一样专精于侏儒种族天生擅长的幻术系学派。
年轻人当晚得到老盗贼的亲笔书信。
而在次日早晨,小队的众人只等待了一晚,便又十分意外收到了多萝西的答复,那位红发的术士小姐对乌尔斯的回答是“接受”。
她的身体没有伤病,算上睡眠,似乎仅仅只是考虑了半个夜晚的时间,结果就找到小队众人所在的旅店,独自一人过来表明自己愿意接受大伙儿的邀请成为队伍的一员。
施法者的加入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乌尔斯明白多萝西的精神状态在昨天的时候还是多么糟糕,由此不免因为这么快就收到对方的答案而感到吃惊。
他还以为自己得多等几天呢,甚至压根等不来一个具体的答复就要启程。
对此,术士小姐的解释有她自己的想法在里头,但总体而言仿佛只是一种为了不使自己自暴自弃的妥协和挣扎。
她当时这样回答:
“我想找到我的父亲,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但她说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到丹伯特问清楚。
“我还想和你们一起旅行,在旅行的途中寻找可以帮助我自己抑制狂乱波动的办法……”
但她说出这句话时毫无自信,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对她体内的魔法乱流充满深刻的恐惧。
“当然,我的施法能力很不稳定,这是无可狡辩的事实。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个麻烦,那就随便将我丢弃掉好了,就像丢弃垃圾一样,我不会怨恨你们……”
但她显然并不真正希望自己被丢弃。她已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明目张胆地丢弃过一次了,而第二次的体验或许确将使她不会怨恨众人,因为一个情感彻底崩坏的人将不再完整,做不到去“怨恨”。
多萝西的答案就是这样。
她的眼神茫然,黯淡,无光,口中的话在众人耳中听着好像都不是经过她自己的大脑组织出来的,纸般的脆弱点缀着那张美丽的面孔,被鸦雀一眼看穿她内心深处已经失去方向的灵魂。
不过诗人小姐自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她一如既往的作风,嘴角的弧度在黑袍的兜帽下隐隐勾勒。她对此颇感兴趣,心里默默期待,一个这样的可怜人到底会迎来一个怎样可悲或者救赎的结局?
石拳遵守团队的纪律,只要乌尔斯表示接纳这个红发的少女便不会有任何异议。
希娅和寇托在交谈中表示出各自的善意,都不由自主地出言安慰了多萝西,尽管两人安慰的效果看起来并不怎么明显。
乌尔斯掌握最终的决定权,他可以拿红发少女的脆弱作为借口当场反悔,只是年轻人认为那根本没有必要,最后把多萝西的话听进耳里,考虑一阵后保持原来的想法代表队伍正式接纳了她。
收入多萝西,告别格罗莱登,小队的人数保持六人,队伍的成员结构起了一点微小的变化。
如此,时间再过去一天,花晓之月的第十二日——
凯西港位于冈泽东部平原南方河流的入海口沿岸,建立在一个海水“凹陷”进入陆地的天然港湾处,以一座海港小镇的形式附属薄暮城的管辖范围。
荆棘小队的众人在乌尔斯的带领下收拾好行李从薄暮城出发,于十二日的下午抵达那座港湾小镇,并找到当地的一家旅店暂且住下,之后吃过晚饭,按照格罗莱登在信中顺带指出的一个地址找到小镇中的一条巷子里。
那条巷子与繁华毫不沾边,仅仅就像薄暮城贫民区中的某条街道,但比底层贫民居住的垃圾堆看着稍稍好些,至少说街道的砖铺路面还算比较整齐和平坦,环境方面的清洁程度不说非常干净,好歹不用令到访者们的鼻子遭受恶臭气息的“毒素攻击”。
总之,他们不久后终于找到那个住址指出的一间房屋,位于小巷深处一个采光较差的角落位置,一道关得死死的镶铁木门与天边的落日晚霞一同出现在大伙儿的视野当中。
乌尔斯站在小队最前面,回头看看自己的同伴们,希娅、鸦雀、石拳、寇托,还有新加入的多萝西,那位红发的术士小姐身穿一件宽大的袍子,握着一根看起来和普通长棍没有太大差别的手杖沉默低调地缩在队伍的尾巴上。
那件宽大的袍子是一件+1附魔的法袍,标准的制作款式和附魔手法,年轻人看一眼都就背出袍子的装备属性,除了为穿戴者提供+1法术豁免检定的抗性奖励以外,剩余的功能就是把她难以不引人瞩目的身线轮廓掩饰起来,帮助她走在街上时减少了一些对她而言纯属骚扰性质的回头率。
除了法袍,术士小姐的手杖拥有+2附魔,可令她每天多施展两个0~2环的法术,这会儿被她竖在地上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平衡,搭配她下意识埋得很低的头,令火红的长发垂落下来半遮住正脸的形象在不知情者看来倒还怪有那么一丁点所谓施法者的神秘感。
虽然她仅仅只是因为自卑才把视线埋低下去罢了。
从薄暮城过来凯西港的旅途中,小队的众人差不多也初步习惯了那股仿佛无时无刻不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观情绪。
乌尔斯回头多看她一眼,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然后转回视线把目光聚焦在小屋的门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