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习,他们不会出事吧?”刘备迟疑道,“大好男儿报国屠魔而死才是正道,若是因为意气之争而葬掉性命,未免太过可惜。”
被称作常教习的中年汉子微微点头,只道:“放心。”
言罢,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漫天掀开的风雪,仿佛生怕错过一幕。
渐渐的,场中甚至都已不再有热浪席卷,但那树林中的热气却早已变得浓郁到了极致,甚至连人们的视线都已扭曲,漫天大雪还未落地,便又成了疾风骤雨。
只见两道火红色的光芒不断闪烁,迸出点点星芒,雨水浇上,出嗤啦一声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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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内,年轻的女将军撑着下巴,坐在桌案前看着下面校场里的八百巡守者们操练军阵。
士兵衣甲齐整,盔缨鲜红如火,走动间如一团烈焰昭昭,长枪突刺,刀剑齐出,各安其位,井然有序。
她大声道,声音清澈,却满含威严:“入军阵者,如榫卯楔墙,绝不能再将自己视作独立自主的活物,不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军阵崩溃,大军顷刻间便要覆没。”
士兵齐声应诺!
八百巡守者已是当今长城巡守者队伍中的中坚力量,刨开他们,剩余千余人多是粉嫩新兵,难当重任。
已经初成气势凤翼阵行走攻伐间已经能够出一声嘹亮凤鸣,若是等到大成之时,由她这将领入阵统领,幻化天凤神凰,哪怕圣道七八重的大人物,也难以匹敌。
“木兰。”
白袍将军戴军言自点将台之后走出,盯着她裸露出来的白皙脖颈,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女将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偏过头,展颜一笑,眼神中却是并无那戴军言半个身影。
但那人却是立刻如受重击,痴痴傻傻地乐了起来。
“木兰,嫁给我吧。”他眼神炽热,一时间情难自已道。
然而此言一出,端坐在点将台上的女将军脸色豁然阴沉,只见一道火红身影闪烁,一只柔嫩小手便已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
“木兰,我父可是戴春!”戴军言这次是真的知道怕了,因为在对方俏丽的大眼睛里,他所看到的没有半分他所希冀的温柔,尽是杀机。
森然如冰。
而他所说的“我父是戴春”也绝非在搬后台,已经摸透花木兰三分性情的他知晓,那绝对是在找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父亲曾是李恪手下一员文士,当初魔种到来,千军辟易,唯他只身留在府衙,坦然赴死。
称得上忠烈无双。
“戴春?”花木兰冷笑道,“呵呵,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这等人当然是忠勇,不过是草包废物一个,搬他的面子,还不够!”
戴军言突然想到了什么,憋屈道:“李太白若是知晓你是这种动辄摘人头颅的女魔头,定会嫌弃于你,不让你入他家门!”
花木兰即将落下的素手终于有了一丝迟疑。
但很快就继续落下。
“我跟李白在长城杀人的时候,你还在战场后面喂马呢。”
噼啪一阵脆响,戴军言瘫软到了地上,四肢已然尽断。
花木兰拍了拍手道:“杀人的确显得不太温柔,那么就废掉你的四肢好了,没关系,回头接上来还能用,只是不会太好用了。”
“来,那个谁,把你们家主子抬回去,回头告诉李恪,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大战将起,莫要逼我领军与你们闹个天翻地覆。”
花木兰起身离开,鲜红披风迎风而起。
戴军言悲哀道:“花木兰,我究竟哪一点不如那个李太白了。”
花木兰一脸奇怪道:“究竟是谁给了你勇气来说出这种话?”
戴军言的神情中掠过了一丝屈辱。
“我前程似锦,武道天赋绝佳,容貌俊朗,在这边地,去哪找比我还要更好的男人!”
“我花木兰可不会嫁给一条狗。”花木兰哈哈大笑,大步离去,校场中的巡守者们纷纷大声笑了起来。
伺立在一旁,穿着一身铁甲的果毅都尉朱宇君大笑道:“滚吧,不过是李恪的一条狗,哪怕你成了统兵大将,安西大都督,又算个狗屁!”
戴军言的手指抠住了地面,狰狞道:“做狗有什么不对,那狄仁杰不过也是天家鹰犬,便能扶摇直上,只要能向上爬,我戴军言做狗又有什么不对!”
“臭女人,今日之辱,来日定当奉还!”
“我要让你李太白连死后的名声都要狼藉若犬,我要让你花木兰来日匍匐在我的面前,亲口认错!”
带着深入骨髓的憎恨,戴军言被手底下的亲兵抬起,低下头匆匆离去。
花木兰不算多么狠辣的人,若戴军言单只是个追求者,她不会如此杀机毕露,而是因为这戴军言已经成了李恪想要将巡守者捏入手中的棋子。
如此这般,倒不如直接痛下杀手,斩掉对方伸出来的手掌,方能表露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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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西来峰巅
两道身影分开,重落小楼两处廊角,俱都是气喘吁吁。
“厉害,居然能破我屠狗剑法。”叶凡惊叹连连。
聂政曾是一介屠狗辈,然而剑术天成,虽是屠狗悟出来的粗浅剑法,放到当世,仍旧不凡,可以与那些剑道大宗的镇派武学相媲美。
“你也不赖,上清破云,神来之笔皆奈何你不得。”李白也感棋逢对手,这叶凡剑术之精妙,怕是比起长安之时的宫本也丝毫不差。
只可惜自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