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血染的黄昏>第5章 亡命天涯
子返回了山底村。然而第二天早晨一爬起来,他又开始忐忑不安了。他想:“红杏能不能收到他的信?邮递员会不会把信给弄丢了?这信去了黄岭村会不会被大队的人给偷偷拆开,或压下来不给红杏了?红杏会不会已经有心上人了?这一连串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而且这所有问题皆有可能,那怎么办呢?……”他心情纠结,但胸无良策,只有听天由命,看己造化了。

一会,他又想:“如果红杏收到信,会怎么想?……会是什么态度?……嫌我讨厌?……看不上我?……不会的,虽然人家说‘少女的心是天上的云!’不好捉摸,但我从她看我的眼神里,那炽热的、火一样的美眸,烧得我浑身冒烟,我就能隐约读出那颗跳动着的少女芳心,仿佛对我也有所关注,至少没有对我产生厌恶之情。但是她会不会给我回信呢?”他每天一边劳动干活一边掐指算着天数,于是白天盼天黑,希望这一天快点过去,因为这一天尽听得是乌鸦叫的“黑话”;而黑夜盼天明,希望新的一天快点到来,会有喜鹊架上枝头鸣报好消息。于是他就在担忧、焦虑、企盼中一天天打发日子。

三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这把火由原来的熊熊烈焰,慢慢变得平缓羸弱,到最后就奄奄一息了。他觉得这事黄了,这是三十日晚上盼月亮——没指望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上午,刘满柱正在院子里蹲着劈柴火呢,突然听到大门口有个人喊:“刘满柱,来信了!”刘满柱扔下斧头就往大门口跑。到了大门口一看,原来是穿着绿色衣服的邮递员。邮递员问他道:“你是刘满柱吗?”刘满柱答应道:“是,我是刘满柱。”于是邮递员从他那草绿色自行车上的一个挎包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他,然后飞身上车一溜烟走了。刘满柱接过这封信一看,信封上寄信人地址一栏清楚地写着:“野草乡黄岭村”他一阵狂喜,浑身热血直往头顶上蹿!他激动得心跳如雷鼓,颤抖如筛糠。双手捧着信快步奔回到他住的小房子里,把门合上,直挺挺地靠在了门板上,气喘吁吁,忐忑不安。不知这封信是吉是凶?他不敢将信封开启。最后他转身把门关上,双手合十,两眼眯缝,心里默念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完了猛地把鞋脱掉,奔上炕去,仰面朝天躺下来,上半截身子仰靠在铺盖卷上,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慢慢地把信封撕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双手剧烈颤抖,心里不断地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别拒绝我!别拒绝我!”两张信纸慢慢地颤抖着从信封里一点一点往外脱了出来,一行字迹赫然映入眼帘:“亲爱的……”刘满柱脑袋“嗡”的一震,浑身的血液再次涌上了头顶!“……收到你的来信,我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她们把我推到了你的面前,你唱的那曲子,真羞死人啦!……你给你们村争了光,夺得了第一,……你的风度给了我很深的印象,你那优美的嗓音和诙谐幽默的表演让我久久难以忘怀。我喜欢你的歌,喜欢你的顺口溜……。盼望着你的回信!红杏。”。

刘满柱一口气把信读完,一咕噜跳将起来,奔到地下,冲出门外,站在院子里,双臂高举,又狂奔乱喊,随后满脸沾满了欣喜的泪水,双手捂脸蹲了下来,发出了“呜呜呜呜”低沉幸福的呜咽啜泣。

刘满柱的奶奶,慌忙扶着门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屋子,站在石头台阶上冲着刘满柱急切问道:“孩子,你怎么了,发烧感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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