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四周,有设计极为巧妙的通风道与光道,不虞雨水会从那些通道里灌进来,却能让新鲜的风与光线进来。
也不知道当初这个宫殿到的主人设计这个宫殿的时候是怎么想的,难道没有一个人之后还需要呼吸新鲜的风,享受明媚的春光?
杨昭想不明白,只是通过光线与空气里湿润程度的变化,确认应该到了第二天清晨,而且高山外的雨应该也停了。
就在这个时候,连衣也终于醒了过来。
杨昭看着她笑了笑。
连衣没有笑,怔怔看着他问道:“你把自己的血灌到了我的身体里?”
杨昭点头应道:“更准确的说法是,我把自己的血灌进了你的血管里。”
连衣有些无奈,有些伤感,有些疲惫,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了这一切,但你觉得这样能行吗?我说过,我的血……”
&的,这样能行。”
没有待她说完,杨昭却开始微笑起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委顿,但眼神很明亮,很于净,很自信,如初生的朝阳,虽被云雾遮着,却光华不减。
看着他的神情,连衣顿时生出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念头,喃喃说道:“这样也能行?”
&像确实行。”
杨昭走到她的身边,观察了一下她颈间的伤口,然后说道:“你自己感觉一下。”
连衣有些茫然,下意识里按照他的话自观。竟发现自己的血脉居然真的不像昏睡之前那般枯竭了,虽然不像平时那般充沛,还是有些稀薄,但至少可以保证……活着。
活着,多么重要,多么好,最重要,最好。
只是,为什么自己能够活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她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明明应该是他的血。为什么却像自己的血一样。没有任何分别?
她想起昏睡之前的画面吗,和那难以忘记的味道,生出无数猜想,震惊无语。
——他的血很纯净。所以可以与自己的身体契合?可是此时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的血。带着清晰的神魂烙印。明明是自己的血,他的血怎么变成自己的巫灵真血?
她睁大眼睛看着杨昭,很是茫然。有些无助,于是无辜。
这是她活了两千年来,第一次这样懵懂,这样可爱。
杨昭不知道该怎样向她解释,也不准备向她解释,毕竟她刚刚离开死亡边缘、实际上依然非常虚弱,确实要需要好好休养的,因为精神冲击太严重而产生一些新的问题,所以决定编造些借口,然而他的话刚刚出口,便被一阵雷鸣盖了过去。
轰隆隆!
沉闷而响亮的雷鸣声从远处而来,直接穿过通道的大门,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杨昭有些不解,心想清晨之前雨刚刚停,为什么还有雷声?他扶着她靠着石柱坐好,把准备好的清水与食物端到她的身边,说了声,便向宫殿外外奔去。
通过漫长的甬道,来到宫殿之外,向雷声起处望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雷声起处没有雨,连云都没有&也看不到湛蓝的天空,因为远处的那片天空,被一道巨大的阴影所占据。
在那道阴影的下方,是一条如潮水般的黑线。
虽然看不清楚,但神识无情而冷酷地告诉他真相吗,那道黑线是由无数妖兽组成的兽潮,在百里之外,如果保持着现在的度,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就会来到这座高山之前。
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草原里的妖兽会忽然来袭,并且变得像军队一样,是不是谁在指挥,他转身走回宫殿,奔回连衣身前,把她横抱了起来,说道:“我们必须离开了。”
一路行来吗,二人之间已经有很多身体接触,但这种抱法自然不同,连衣还未从茫然情绪中醒来,便开始微羞,只是羞意未变成恼意,便又被他的话惊着。
&么了?”
&兽潮,应该是向着这座山而来,可能指挥的估计是那些天外心魔。”
&该是魂木。”
简单的两句对话,两个人便交换了足够多的信息,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杨昭抱着她跑出宫殿,此时那道兽潮组成的黑线仿佛还远在天边,并未生任何移动,但他知道,那些恐怖的妖兽,距离此间又近了些。
连衣也终于看到了这幕堪称壮观的画面,但她却没有惊慌失错,而是直接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们去哪里?”
如此可怕的兽潮来袭,不要说他们现在伤重疲惫,就算是全盛时期,法宝都还在身边,也没办法应对这样的情况。
便如杨昭所言,离开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能去哪里呢?
这片草原是那样的神秘而危险,如果不是有虚无剑的指引,他们根本没有可能走到这座高山,而虚无剑的方向来自于那道剑意。
连衣虽然不知道内情,也早已判断出那把剑只会指向高山的方向。
如果现在他们离开高山走进草原,虚无剑肯定无法给他们指出第二个目的地,那么他们必然会迷失在这片草原之中,像那些无数迷失在草原上的天外心魔一样死去。
好在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他们免于这方面的苦恼,当然这里用好字似乎非常不妥当——在高山四周的草原里,他们都看到了兽潮的黑线,所有离开的方向都已经被隔绝了。
杨昭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本来还有很多疑问,那些兽潮因何形成,是不是他们进入这座高山中的宫殿,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