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与天元夫人说了一些闲话,渐渐便导引至具体的事务上来。
天元夫人果然还是更关心宫门内部的事,言语中,大多还是对苍冥种种手段的不满。
就实力而言,双方各有宫门长老支持,本身修为也在伯仲间,唯一有些差别的,就是座下弟子。
天元夫人向来是以收徒严格著称,且除了张立以外,弟子均是女修,修为或还不错,但一些事情做来,显然不如苍冥的人马来得肆无忌惮,吃了不少闷亏。
&友虽说只是我魅魔宫招来的客卿长老,长年在外精进修为,是应该的,但这段时间事态多变,你还是尽量在宫门驻扎的地界活动,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有反应的时间……唉,我那几个徒儿,平日里还算贴心,一到这种时候,却又都指望不上。”
这话,杨昭听的不太明白。
在他已经明白表示会留在魅魔宫驻地的情况下,天元夫人依然强调这一行为的重要性,是什么意思?
不过,天元夫人有些过分的诉苦,还是让杨昭笑了起来:“夫人说笑吧,张立、如儿二位道友可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整个极地之界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
杨昭的,自是天元夫人两位得意弟子,张立、天如。
这二人都是天元夫人的弟子,平日低调得很,但修为着实精深。像天梅这般,或许受宠更多。但修为、手段,天梅比这二人相差可说是天上地下,堪称是天元夫人培养的最优秀接班人。
怎奈,天元夫人只是摇头:“立儿、如儿办事,只能循规蹈矩,稳健有余,进取不足,偶尔锋芒一露,又不知节制,哪比得上你智珠在握。收发由心?”
任躺在面皮如何厚。对这种chi裸裸的赞誉还是有些尴尬,忙笑道:“夫人言重了,许是我性别有差,看起来独特一些。”
&许吧。”天元夫人顿时莞尔一笑:“我自和你交好之后。旁人那些闲言碎语就从未稍停过。然而这些时日来。你所作所为。无不是高人一筹,那些个嘴碎的,哪个不是自掴嘴巴?我解气得很吶。”
&夫人教诲有方。”
杨昭还想客气几句。喉咙里却忽地哑了,淡淡的温香气息从额间掠过,他眉侧几根散发被一根纤纤玉指轻轻撇过,收到耳后。
做完这件小事,天元夫人就很自然地收回了手,从容道:“这里我有几分功劳,我清楚得很。你究竟有多大能耐,你也应该明白,何必做这种情态……咦,怎么了?”
&没什么。”杨昭收回目光。
在天元夫人所不能探及的角落,杨昭很冷静地发现他的眼眶有些发热——不是感动,而是在那瞬间,被成shú_nǚ性不经意的撩拨而生出的本能反应。
如果面前站的是清音,杨昭会为自己的反应而羞愧,但此刻,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的,则满是刺激。
两人合演了一出感动人心的好戏,与此同时,一点儿不可言喻的信息,通过这一动作,流入杨昭心间。
他将之理解为某种暗示,其指向的最终目标非常明显,但施行的手段却极值得商榷。
是感动,还是yo>
在没有彻底明确之前,杨昭的反应相当稳健:“晚辈刚刚想到,苍冥勾结外宫修士的嫌疑尚未脱去,怎么最近行事如此嚣张?暗夜前辈就没拿个办法出来?”
&法?”天元夫人用刚才为杨昭拂开发丝的手指,轻理发鬓,动作优雅纯美,语气却极是讽刺:“这种事情,不到图穷匕见那一刻,便是有十足的证据,又能如何?更何况……”
她语气稍顿,似是在罗织词句,在杨昭微讶的眼神下,天元夫人缓缓道:“更何况,宫门眼下四处树敌,若有人真能拉来强援,咱们暗夜师兄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未必吧……杨昭回想起刚刚暗夜唯一一次狂怒的表情,心中摇头。
这时候,他也开始相信,勾结外敌的魅魔宫要人,真的不只苍冥一人。
这边正想着,天元夫人忽道:“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了,近些日子,你身边红颜知己倒真是不少?听外界传言,非但有玉姬那个杀星,便连久不现世的云彩儿,你也结交过。再加上这两位杨夫人……啧啧。”
天元夫人话中颇有几分调笑之意,杨昭心中一转,便叹了口气。
&颜知已……红颜倒罢了,夫人且看这几位,有哪个存着半点儿知己的味儿?”
顿了顿神,杨昭又道:“要知道,我独自一人在极地林海闯荡时,那两位杨夫人可就在晚辈身前,盯着我的脑袋……稍有不慎,我可能就见不到夫人您了。”
这话又像是抱怨,又顺势弥补了隐瞒两位杨夫人的关系这一破绽,至于天元夫人信或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不过,天元夫人看上去倒挺合作,闻言眸光一凛:“这两位却是是有些欺我魅魔宫无人了,他日若有机会,我必让她好看!”
是啊,把徒弟都送人当奴婢了,确实是好看得紧……杨昭微微一笑,又欠了欠身,对此不置可否,态度上不迎合,亦不拒绝。
天元夫人见状,便知道她表演得有些过了。但终究是个厉害人物,此夫人很快就调整好神情,若无其事道:“看了这里我也只能记下了,那云彩儿呢?”
&位倒是有交情的。”杨昭信口胡诌:“在入宫门之前,我曾为她办过几件事情,存下了些人情。只是她那人高高在上,又性情多变,我也不敢深交,前些日子偶然碰上,又被她拉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