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局限性,庄言暂时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除非他现在就把他电脑里面写好的稿子摆到王立健面前来。
庄言思索了一会,说:“其实这本书我想表现得东西不多,太深层的东西肯定也没有,或者说,我这本书就是写给那些青少年们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一些家长们也能看一看。”
“可是子言,你的书给人的印象都是深刻且凌厉的,忽然写这样一本书是不是有些欠妥?”王立健声调提高了一些,听得出来,他确实很激动,语气中还有一丝的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王立健刚才差点没有忍住就要把《舒克和贝塔历险记》也说了出来,他想说庄言现在太过不务正业,一会要写童话故事,一会又写青春读物。他想问,难道庄言就不知道他的肩膀上担着中国文学崛起的担子么?
如果他真的问出来的话,庄言肯定回答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上担着中国文学崛起的担子。
对于王立健的这番话,庄言知道王立健也是关心自己才说的,所以他笑着解释道:“我又不是什么特型作家,都写那些让人压抑的书。其实这本书也有些压抑,我之前还想过不要出版呢,回头我还想写一些能够治愈的书,把我之前给读者们造成的创伤都给抹平了。”
于海忽然笑道:“子言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你欠了什么债似的,要是都像你说的这样,那前些年死掉的那些大师们一个一个都要从土里面爬出来,毕竟他们给读者们造成的创伤可都不少。”
他这话一说完,其他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有些紧张的气氛立马缓和了许多。
王立健这时也感觉刚才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了,笑着说:“其实作者想写什么书,别人说了都是不算的。就像元善刚才说的一样,你书里面有什么地方拿不准的,我们这些人也给不了你什么意见,除非你有什么字不认识,需要我们跟你说的。”
“哈哈哈,要是子言真有什么字不认识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他一本中华字典,也能给你省下好多口水。”于海笑呵呵地说道。
庄言刚才还以为王立健没听到马寅初的话呢,现在看来他在发呆的时候,一点也没耽误听别人说话。
他接着于海的话说:“之前有读者都夸我语言简练,他们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我识字不多的缘故。”
“你是识字不多,要不然《变形记》怎么写得那样拗口,就连我读起来都感觉有些不通畅。”于海讥笑道,“怕是这样说的读者们,在看了你的《变形记》之后,就都要骂娘了吧。毕竟这本书跟语言简练四个字完全都沾不上边。”
“确实。”马寅初接过话茬:“要是不说,我是完全看不出这两本书竟然是一个人写的,这风格差距也太大了点。”
王立健也点了点头,“我当初一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也是非常惊讶,因为这本书跟之前的那本《活着》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但遣词造句完全不同,就连表现方式也都完全不同。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换件衣服的问题了,这可是完全地脱胎换骨了。”
“所以说子言天纵奇才,不但能够驾驭……”
庄言在旁边看着三个人又把话题扯到他前两本书上面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刚才费了那么多的口舌,结果换来的只不过是劝他出国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看来,他想要从眼前这三个人那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东西,用来修改《麦田守望者》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仔细想想,想要从别人那里获取方法,在写作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有些不靠谱,就像刚才王立健说的,既然是写作的事情,本来外人就不应该去插手作者。
在王立健的书房里面的座谈,大概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庄言杯子里的茶水都添了好几回,厕所也上了两三次。
等到几人从王立健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于海开车把庄言送到酒店门口就回去了。
霓虹耀眼,头顶上的月亮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明亮,现在是仲秋时分,夜凉如水,庄言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朝酒店里走去。
他本来想打个电话回去,可是看到时间这么迟了,小颖肯定是已经睡了,就没有再打。
时间已经不早了,而明天他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草草地洗了个澡之后,庄言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梦已经做完,而且按照惯例,这中间应该有好些天都不会再有梦做,这就意味着今晚庄言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不过,当他躺在床上,眼皮沉沉合上之后,他忽然又再次感觉自己掉到了一个窟窿里面。
他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耳边就传来呼呼的海浪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声海鸥的叫声,穿过海浪环绕在庄言的耳边。
庄言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果然是置身在海浪之中,准确地说,他是站在海浪之中摇摆着的一个扁舟上面。
不大的一条小船,庄言站在船头尖sh浪滚打而起的浪花溅了起来,从庄言的身上穿过。
在小船的中间,那里坐着一个老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中国人,黝黑的皮肤,脸庞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子上也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光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
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有这很深的伤疤,看起来是因为经常用绳索拉大鱼而导致的。
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