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若非穿着大袍衣衫,头戴黑色的遮盖帽,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所以,即便当闻若非身处在议事厅内,问泽宇和一众将军都没有看清来者是谁。
“你是何人?”问泽宇虽然是白发苍苍、面带皱纹的模样,但是却无法让人对其小觑。要知道当年问泽宇一柄长枪杀得蜀离两国的无数将士胆战心惊。
闻若非慢慢的将头颅抬起,同问泽宇对视了一眼,冷峻的开口说道:“问老将军,好久不见了。”
“你是……”问泽宇很明显的对闻若非有所映象,他依稀记得眼前的男子可是京城风骑军的副统领,怎么如此装扮?
看到闻若非穿着一身故意遮蔽身形的衣着,问泽宇眉头便不禁一皱,想来闻若非是刻意为了隐藏身份而来。
“随我入后堂来。”问泽宇随即瞥了一眼在场的一众将士,起身对着闻若非开口说道。
闻若非冷峻不已得紧跟在问泽宇的身后,走至议事厅的后堂。独留一众将士在议事厅内互相疑惑的对视着。
后堂的摆设极为简陋,只有寥寥的几张桌椅板凳,连基本的装饰品都没有。不过这儿倒是比较的幽静,没有任何人敢来这里打扰,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闻若非打量了周围一番,将门窗关好,确保没有外人在此。然后闻若非便将遮住面容的帽子脱下:“问将军,您穿着盔甲的英姿依旧不减当年哪!”
“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应该随行在那小子的身边吗?”问泽宇没有倨傲,亲自给闻若非倒了一杯茶水,沉声问道。
闻若非毫不客气,直接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直接将许沐川的亲笔书信从怀中取出递给了问泽宇。
问泽宇皱眉接过书信,连忙打开。
字如龙蛇般在纸上腾飞,问泽宇看着许沐川写满了的纸信,眼眸中的惊愣和震撼之色愈发的浓重了,他眉头的黑线直接倍增。
不一会儿,问泽宇便将许沐川的亲笔信阅读完了。他胸口起伏跌宕的猛然拍打了一下桌子,桌子直接颤动的快要散架了:“哼!一群贪官污吏,竟然连贩卖百姓的蠢事都做得出来,当真是找死。”
“将军莫要气愤,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够去尽心尽力的去弥补了。”闻若非看着问泽宇大怒的模样,开口说道。
问泽宇深深的喘息了一会儿,直盯着闻若非,问道:“那小子说想要调兵五千,突袭各城官员乡绅,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他都会面临巨大的风波中吗?”
“公子自然知晓,但是公子说人生在世,可为、可不为,这件事情公子必须要这么做,不能够推脱。”闻若非一想到许沐川独自沉默望着天际惆怅的背影,心底就隐隐的作痛。
问泽宇听后,直接沉默了一下。
然后,问泽宇感叹道:“若是那小子早生几十年,老夫定然和他惺惺相惜结为兄弟。”
“老将军,您认为,公子他能否度过这次的难关?”一股担忧的神色从闻若非的心底缭绕而起,根本就无法驱散。
“不知道,现在老夫已经看不透陛下的心思了,陛下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陛下了,若不是因为老夫不想让那些贼子玷污北渊十三将的赫赫威名,老夫此生断然不会在披甲上战。”
问泽宇眸子一黯,好像在眼前浮现出了无数道年轻时候画面。
“老将军,这一次,只能将希冀放在将军这里了。”闻若非以后辈弟子之礼,对着问泽宇躬身行礼的恳求道。
问泽宇连忙将闻若非扶起,干裂的嘴唇微微一咧,霸气十足的厉声道:“若是老夫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那么断然没有放过这些贪官污吏的理由。”
想当年,他们一行兄弟十几个,为了打下这赫赫江山付出了多少的血汗和精力。没曾想,仅仅是十几二十年的时光过去了,北渊国就处在了这种岌岌可危的状态下,这怎能不让问泽宇感到痛心呢?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九州大陆之上,北渊十三将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叹今朝,先辈打下的威望和江山都快被这些贪官贼子败尽了。
俗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此话当真是在理,若是没有北渊大帝君羽易的坐镇,恐怕北渊国比起现在更加混乱了。
“那小子想要调兵五千,那么老夫便给他一万精兵,任他调动。”问泽宇霸气非凡的狠狠一跺地震得整个地板似乎都在颤动。
“将军不可,公子说了,五千精兵足矣,多了反而会引人注目,不好隐匿身形。”闻若非嘴角不由间泛起了一抹苦笑,心底深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问老将军的霸气。
问泽宇听而转眼想了想,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想要在半月后,十只队伍同时出击,那么肯定不能够太多了,不然稍有出错,就会导致失败了。”
“所以,老将军,我希望您能够抽调出五千精兵,最好的精兵,以免心有余而力不足。”闻若非强调了一番,生怕到时候出师不利便麻烦大了。
“好,此事不能够有分毫的懈怠。老夫便让辛将军和霍将军领兵随你而去。”问泽宇要亲自镇守在玉箫关,当然是不能够动弹,只能够派遣他最为得意的弟子辛雄庄和女婿霍擎文出马了。
霍擎文,便是问泽宇的女婿,问嫣然的丈夫。不过现在霍擎文和问嫣然还未有实质性的关系,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关系还在磨合。
而霍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