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兴邦,杞县
既然料定对方有意将他们引到杞县,百子方索性大大方方的走进杞县,这里已经面目全非,若说平峰镇是破败,那这里真是夷为平地。
地面上原本应该长着些植物,也被大火焚烧成为灰烬。百子方他们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除了这些没有一点房屋的痕迹。
“难道杞县的人都不住在屋子里面吗?怎么一点房屋的痕迹都没有?”林须注意四周的动静,疑惑地问。
百子方也是好奇,不过更让他奇怪的是地上的残渣,他蹲下查看,这些残渣好像被大火多次焚烧一样,里面一点水分都没有。
“什么样的火能烧成这样?”他自言自语地说,心中有着万般疑虑。
“这个是什么?”智方从一堆灰烬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圆珠,所用的东西都烧成灰烬怎么会留个珠子?
林须,月芽儿接二连三的找到了好几个,几个人聚到一起,这黑色的珠子长得奇怪,表面圆滑,大小不一,不像是人力为之,可若说是自然形成,却没有留下大火焚烧的印记。
“难道?”百子方忧心忡忡的说:“真的是他?”
“是谁呀?”智方最懂他的师父,他凝眉的表情自从踏上寻找万妖巫兽的旅途就没有断过。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他选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黑珠,开荒之战曾经也有一片如此的焦土,敌人们也如手中的黑珠一般,落入尘埃。
七猛将随战神开荒之战,各立奇功,被赐予银手镯。手镯上刻有代表各自猛将的图标,独一无二,而从开荒之战后,七猛将却陆陆续续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百子方当年是最后一位被封的猛将,对大战知之甚少,与其他猛将也无过多交集。
“师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个死人怎么能把整个杞县都灭族?
百子方看着智方,想着当年的事情本来他要一直隐瞒,可是如今不得不重提,他心里面不愿承认可事情却一步步逼着他,揭开伤疤。
“当年战神为夺幻族圣女与圣物,秘密派出麒麟座阿弯与惊雷剑尚义,一路追杀,我以为送她出了赤琰国就会安然无恙,还是我太幼稚,我想着战神只是要牵制幻族,才会留住圣女与圣物。”百子方懊恼的摇着头,仿佛又回到当初他看着芝溪离开时候的样子。
“之后呢?”智方知道二人的追杀并没有成功,他母亲安然的回到了幻族。
“说是阿弯战死,尚义暂且回来复命,等待下一步安排。”他继续说,“可是,没过几年战神便坠入玉镜,我被临时委任继位,我自然无意攻打幻族,可是战神居然早已暗中安排尚义,明煦,秦羽三位大将联手攻打幻族,待我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我无支持,只能孤身一人潜入大军,在战乱中救出你,唯有你。”说完百子方默默的看着智方,在他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当年芝溪的影子。
“你讲了这么多,和杞县有什么关系?”月芽儿不解的问,难道现在不是应该救人在先吗?怎么坐着听上故事了?
“现在的杞县,就如当年的战场,都是惊雷剑所为。”百子方突然转了话锋,“我所说的这些可有什么错处?”
三人面面相觑,不懂百子方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立一人,刚才好像并没有什么人靠近。
“赤琰国二代国主的话怎么会有错处。”此人一身布衣,花白的胡子,苍老的面庞,智方认出来他就是那个送来布条的老人,立刻上前,揪起他的衣襟大吼道:“金黛衣在哪?”
他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望着百子方说:“你教的孩子可真没有规矩。”
百子方纹丝不动,冷冷的说:“他只对敌人动武。”
“敌人?”那人突然仰天大笑,“什么时候幻族人成了幻族人的敌人了?”说完他竟变成金黛衣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还不放手吗?”
智方之所以放手不是因为金黛衣的模样,而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除自己之外的幻族人。
他又变回老人的样子,转身抬步离开,百子方一行人跟在后面,走出不过百步,转入一间茅屋,显然是刚刚修建,还散发着草料的清香。
竹沁和金黛衣就躺在茅屋的床榻上,睡的安稳,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
屋里简陋只有两把椅子,老人和百子方双双坐下,林须和月芽儿在床边照顾竹沁他们,智方站在一旁听二人的对话仿佛像老朋友一般。
“我看你这些年过得挺不错,逍遥自在。”老人先开了口,不知是真心还是冷嘲热讽。
“你把我们引到此处不会只是叙旧吧。”百子方直入正题,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
“叙旧,还有什么旧可叙?”老人凝思着,看着外面说:“杞县的样子你可还熟悉。”
“我刚刚也说了,不过也未必是他,惊雷剑早已经不知去向,被人利用也不好说。”
“那你的混绫蛇也能被他人所用吗?”他反驳着,百子方心里自然也相当清楚,自己是有心维护。
林须过来向智方说:“只是中了mí_yào,一会就能醒过来。”
百子方听罢放心不少,“直说了吧,你有何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了,我这么多年一直追查,就是为了给妻儿报仇,为幻族报仇,如今他们在杞县露出首尾,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说的激动,椅子都跟着抖了两下,“杞县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