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郭开新的忍耐已到达了极限。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某天半夜。号里老大猛的叫喊了起来,“都别他吗的睡了,都给我起来,老子钱丢了。”
郭开新听到后。双肩一动,打了一个寒战,没过几分钟,所有人都下地集合了,他们站成了一排,专听老大指示。
‘你们哪个臭小子偷我钱了?快给我交出来。’
众人没有人出声,那老大变本加利起来,‘不说是不是,不说我可要搜了。要是哪个有多余的钱,叫我翻着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大哥,我这里有一百块钱,是我老婆上周日给我的。”一个汉子从裤衩里掏出了卷着一团的‘大团结’。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了?”
“没了。”
“你站到一边去。不是你,我丢的是五块,一块的。”
那汉子就象受了特赦一样,他快步走到一边,他去门口把风去了。
接着一个又一个,都经过了“翻查”,号里老大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最后他走到了郭开新跟前,说了句,“新子,白天只有你一个人在,你看到有人去我床那边了没有。”
“没有,我白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没看到有谁进来。”
“那行,他们的都让我翻完了,你让我翻一翻吧。”号里老大的眼睛,在黑暗的屋子里,一闪一闪的,郭开新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了他的凶相。
“行,随便翻。”郭开新张大了双臂,因为他很清楚,自已身上除了点大团结以外,全都是‘毛票’和‘分票’了,根本没有一张五元的。
“行,新子,有你的,我就知道是你。”
郭开新有些诧异,‘怎么是我呢,你怎么分析出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呢,他们身上的钱,我都看过了,你的不一样,你看你的毛票,足足有十多块钱,你是不是把我的钱,都换成毛票和分的了,就是怕我翻,你小子好奸呀。”
大半夜让别人冤枉,郭开新很不服气,他直接走到了自已的床前,坐了下来,“我没拿你钱,你要是差钱的话,你说你丢了多少,我补给你。”
“我知道你有钱,不过不证明你就不是小偷,平时我都看出来了,在咱们这号里,就你不愤,怎么着,是不是皮紧了呀。”号里老大说着说着,挥动起了拳头,他一会用左手擦右拳,一会又用右手擦左拳,摆出了个厉害的姿势。
“我懒得理你。”郭开新用被子把头一蒙,他装作睡去了。
“我操,你小子不服咋的,‘唔眼下雹子’。”号里老大突然间说出了一句‘黑话’。
还没等郭开新反应过来,众犯人一拥而上,朝着床上的郭开新打去。
好在有着被子的保护,郭开新发现,自已的腿上也就让人踢了几脚,他迅速一滚,趁着屋里黑暗,他冲出了自已的床边。
“钱我没偷,你们都听他的呀,你们要是再过来的话,我可急眼了。”郭开新把身上的被子一扔,他走到了靠走廊的门口,他希望能让人听到,好给他来解解围。
“行啊,新子,一看就是个打架的好手,这么多人,还让你给跑了。”号里老大轻蔑的看着郭开新。
郭开新摆出了个‘太极’的架式,‘你们是不是都听他的呀,要有不怕死的,只管过来。’
一见郭开新“会功夫”,其他的六个犯人,都让他给震住了,没有一人敢上前的。
“这小子就快出去了,你们是怕他,还是怕我。”号里老大一阵大喝,他催促着众犯人对郭开新的进攻。
“政府-政府。”郭开新高声大喊起来。
“什么事呀?”远处有个男人问了一声。
“有人打我,你管不?”
又听得一阵脚步,一名狱警走了过来,用手电照了照屋子里面,“大半夜的,闹什么闹,都上床睡觉。”
“有人打我,你管不管呀。”郭开新指了指自已的腿。
那狱警又用手电照了一照,“没事吧,没事都给我上床睡觉。”
‘都去睡觉罗。’号里老大指挥着众犯人,都爬上了床。
“你也上床。”
“我是坐夜的。”
“坐什么夜,滚蛋,有事明天再说。”没等郭开新再说什么,那狱警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