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急忙赶到现场的时候,两个人都奄奄一息了。
小芷满脸满身全是血,石壁上一滩血印,应该是小芷头部撞到留下来的痕迹。
无论嫦娥多强大,但小芷是肉身凡胎,一个小女孩子,头部哪经得住这般撞击。
四人齐刷刷地奔向小芷,但小芷几乎完全睁不开眼睛了,大爱道抱着她摇晃她的时候,她只艰难地弱弱地说了句。
“早点到天上来,别……我们……”就再也没有了生息。
随着小芷的离去,大爱道身上的末那之印也从手指慢慢消失,在空中飘散飞舞而去。
上次嫦娥离去,末那之印并未消失,而这次却消失了。大爱道知道,嫦娥一定出了大的事故。
看着嫦娥漫天飘散的印记,一时间,几千年的记忆,今世的点点滴滴泛上心头,大爱道再也顾不上他的悲哀是否会影响嫦娥的神识归位,双膝跪地,抱着小芷,扬天长啸,哭的再也不像一个冷面的牧师,为什么每一世,都是那么苦。
而这一世之后,也许不会再有来世。
在这一刻,大爱道只觉天地之间,没有了万物,没有了自己,只有漫舞边际悲伤。
大爱道万万没想到,小芷前几日说要到五台山,为想以命来换他修炼平安,以命来换白若的命。
不是这个肉身,而是神识,否则嫦娥的末那之印不会消散的,越想大爱道越是悲伤。
大家都深深地悲痛,但相对来说,凯恩要理智得多。
“牧师,白若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此时,大爱道很不过剥了白若的皮,以嫦娥的名义,骗了他五年,这个妖魔还要了嫦娥的命,狠心的让嫦娥神识灰飞烟灭。
大爱道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他不知道他见到这个女人会怎样。
白若手里握着五股杵,斜靠着身边的一棵小树,身上没有任何伤,也没有血迹,无力望着大爱道,满眼是泪。
凯恩看不下去,殷雪也看不下去,两人连忙过去扶白若。
白若甚至无力抬手,头耷拉在凯恩的臂弯里,强提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是……,洛神……”
虽然白若声音很轻,但凯恩听的明白,他也知道这句话的分量,白若强撑着一口气,就是要见大爱道最后一眼。
凯恩托着白若的头,急切地向大爱道喊道。
“牧师,白若是洛神!”
大爱道极度忧伤,但凯恩一吼,犹如晴天霹雳。
大爱道先是一怔,然后赶紧将小芷托给威廉,向白若那边跑了过去。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大爱道赶紧从凯恩手里接过白若,抱在怀里,一顿哭喊。
“若若,你不要走,不要走!”
白若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在大爱道的怀里,她感觉着最后的温暖。
“哥哥,我尽力了!”
白若说的很轻很慢。
“你不要说这些,是我不好!”
大爱道一边说一边哭。
“哥哥,我很幸福,如果有来生,我还想跟哥哥一生一世在一起,只有哥哥和我,哥哥可以答应我吗?”
与洛神,只有两世情缘。
但洛神对大爱道的情,日月可鉴。
无论是出于眼下的情景,还是过往的点点滴滴,大爱道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女人。
“我答应你,若若,就你我两个人,一生一世。”
大爱道说完这一句,白若强提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满意的去了。
胸前的火凤凰的印记也慢慢消散开来。
同一时,两个最深爱的女人,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大爱道的人生降到了冰点。
四人将两人埋在山顶一个偏僻之处,收拾心情,回哈尔滨去了。
四人实在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两人对他们都没有恶意。
小芷留下的记忆片段,要助大爱道打通宿命通神通,可面对这宿世的记忆画面,大爱道再也静不下心来改相续,以至于沉沦数月,既不喝酒,也不放纵,只是面如死灰,心无挂碍,修行无一进展。
整天在一个屋檐下,连威廉与殷雪看得都有些灰心了。
一天,凯恩从外面回来对大爱道说。
“牧师,扎西法师从五明佛学院来哈尔滨了,我联系了法师,要不要见一面。”
再心如死灰,昔日救命恩人,加上六年的教导照顾之情,人家主动找上门来,岂有不见之礼。
更何况,大爱道其实也对现在的自己不满意,法师来了,见见也确实不错。
“扎西法师忙,约个时间见一面吧!我们听法师的安排就行。”
听大爱道这么说,大家自然高兴。
哈尔滨的冬天很冷,尤其是松花江边。
扎西法师将大爱道约在松花江边,还是在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段。
扎西法师与大爱道一左一右在江堤下面的小路上走,威廉他们三人跟在后面,不打扰他们谈话。
“听说牧师最近既不忙避难所建造的事情,又不修炼改相续,是因为小芷与白若的事情吗?”
扎西法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爱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牧师曾在五明佛学院呆了六年,研修佛教经论,可真正碰到事情时,牧师还是放不下啊!”
大爱道依然不做声,扎西法师说的有道理。
“你看着江面的冰,融了又结,结了又融,你在我们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这些无常,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