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慕倾城觉得有些诧异,“什么误会?”
炎雄冲龙昊天使了个眼色,尽管看不见,可是龙昊天却完全能感觉到这一暗示。
就看他收起折扇,从从容容来到慕倾城面前道:“慕楼主,在下炎昊,乃是国公大人八公子,想必您有所耳闻。”
“不错!这几天金雀楼的客人,可都把你当成了重要的谈资。我还在好奇,炎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八公子,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在下不是什么神圣,一介凡夫而已!”龙昊天说着看似无意地垂下了手。
慕倾城眼睛突然一亮,她看见在龙昊天的手上,竟然有两个不大,但颜色颇深的疮疤。换了旁人,绝对不会对此感到奇怪,但是慕倾城却一眼看出,这疮疤乃是中毒所致,并且这色泽与淡淡的气息她再过熟悉不过。
虽说龙昊天领悟第十重境界肉身得以重塑,不过金雀楼的毒过于霸道,所以相对而言恢复得慢一些。至今,还留着两个小斑点。
“难道这小子……”
慕倾城正想着,就听龙昊天道:“慕楼主,我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时候得罪了金雀楼。前天晚上,我正从圣星楼出来,那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侥幸赢得了一枚星种。
“可是在回府的路上,突然有人向我的坐骑射了一枚毒针。我的坐骑发疯一样向南门狂奔。这一点您派人去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之后,我的坐骑在南门之外几十里处毒发身亡。而我,则同时遭到了金雀楼的袭击。”
此言一出慕倾城与芊芊都是一惊。
“怎么回事?阿萝去刺杀的,不应该是龙昊天么?怎么会变成了炎昊?”
由于炎家诱杀七大家族之时,在坊间散布的说法,乃是:“赤家趁乱,劫走了炎昊。”至于趁什么乱,怎么劫走的炎昊,并没有细说。当然,也没提是在金雀楼前被劫,更加没提起因是因为龙昊天的坐骑,中了毒针发疯狂奔,即便这件事老百姓都看在眼里。
这一下,慕倾城和芊芊有些懵了。她们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背后竟然如此复杂。而由于阿萝自始自终也没和自己详加说明,所以此刻慕倾城竟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们有何凭据说此事和我金雀楼有关?”
慕倾城的神情有几分凝重,同时也有几分自信。因为假如真如龙昊天所说,阿萝以毒针射杀战马,那么即便把这战马大卸八块,也绝对找不到那见血即溶的毒针。既然找不到,那就可以矢口否认,反正死无对证。
“那位姑娘自己承认的,不过很遗憾,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她始终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随便我怎么问,她都不说那人是谁。之后她便向我出手,我最终出于自保,才失手误伤了她,还望慕楼主见谅!”
慕倾城这时彻底迷糊了,到底这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从一开始是因炎青的哭诉而起,但自从听说是对付一个家臣之后,慕倾城便再也没怎么上心过。可怎么十来天的光景,事情竟然变得如此令人费解?
炎雄始终在观察慕倾城的脸色。而当他发现,慕倾城似乎对于龙昊天身份一事真的不知情,顿时心里就有底了。
就听他侃侃而谈,将龙昊天身份的那套说辞讲述了一遍,最后道:“慕楼主,这件事的确是炎某人的过失。昊儿由于一直被龙青抚养,所以被青儿认为是一个下人。后来闹出一些不愉快。
“不过,如今昊儿的身份已经明了。这件事乃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一些小误会,小摩擦。的确!昊儿那个时候出手重了一点,弄疼了青儿。我炎雄这里替她向慕楼主赔个不是。还望楼主原谅,至于其他的什么事情,我炎雄也就不追究了!这既是我的想法,也是昊儿的,但不知慕楼主意下如何?”
不追究。
仅仅是这三个字顿时就把慕倾城给问住了。
炎雄原本就很精明,可之前一直是当局者迷。
昨天他来找慕倾城,刚巧在这之前阿萝拼死逃回并晕厥了过去,慕倾城正在气头上,于是劈头盖脸将炎雄一顿怒骂。最终提出,要解药就用龙昊天的命来换。
可当龙昊天听闻此事后,立刻就发觉了其中的微妙。因为慕倾城要的是“龙昊天”之命,而并非“炎昊”之命。
换句话说,慕倾城始终认为,痛打炎青,并将阿萝烧成如此惨状的,乃是家臣之子龙昊天,而并非是八公子炎昊。
这看似只是一个名字之差,可实则有着天壤之别。
龙昊天,分文不值,殴打炎青罪无可赦。即便是慕倾城出于义愤将他杀了,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可炎昊,堂堂炎家八公子,嫡系血脉,与炎青乃是姐弟。姐弟之间发生了摩擦,动起手来,虽然“炎昊”下手略重,可终究只能算是姐弟间的家务事,外人如何能插手?
如果因为弟弟打了姐姐父亲没有重罚弟弟,你作为娘家这边的人,要为姐姐出气,那最多训斥炎昊几句,打他几下也就够了,又如何能派人去刺杀?而一旦刺杀之事坐实,那无论是舆论还是民情,都会站在炎雄这边。
老百姓会说你金雀楼行事过激,目中无人。这简直就是故意找一个借口,继而公然与炎家为敌,性质便与赤家没有什么两样。
与圣星楼一样,金雀楼实则也是一个颇为神秘的组织,甚至在某些方面,她们显得更加强势。
但是,神秘组织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而除非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