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声势,终究还是惊动了这位东瀛剑圣,随行的还有他坐下四位弟子——橘右京、露娜、不知火和条野吉川富。
天武更加没想到,宫本武藏居然不声不响的把两个天使给斩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只斩了他们的肉身,还是直接来个形神俱灭?
管他呢……
临阵脱逃,死不足惜!
看着两个头颅,天武“呸”的吐了一口浓痰,然后向宫本武藏求救:“但求剑圣阁下救我!救救东瀛!救救子民!”
说得声泪俱下,浑然忘记了当初是谁怒斥他“卖国求荣”、“吃里扒外”,还命他自困富士山中“忏悔”。
宫本武藏默默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点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去找他谈谈。”然后就带着众弟子上了天吴号。
对于宫本武藏的到来,白河的心情是复杂的,有一种“你终于来了”同时又有一种“你为什么要来”的纠结。
说实话……
如果可以的话,白河真的不愿意跟宫本武藏敌对。
或许是因为他太像李白——我指的是某种“气质”之类的东西,他有他的“道”,有某一些哪怕是死也要贯彻到底的原则,就连李白也对他赞不绝口。这样的人,哪怕是敌人,也实在让人恨不起来。
然而如今……
他终究是来了。
不过也好,来了就接着吧,总好过提心吊胆的干等。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白河在天吴号上接见了宫本武藏。
二人相见,心中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初在平壤,宫本武藏“诚邀”白河来东瀛做客,白河死不肯来。而如今,人家却自己跑过来了,还带着强兵和战舰。这种变化,实在微妙得很。
“当日一别,已有年许不见,先生别来无恙?”白河当先用一句废话打了个招呼。
“有劳白君关心。”宫本武藏道。
“先生此来,莫非是……”白河又道。
“正是。”宫本武藏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果然……
白河叹息了一声,劝道:“当日先生肯如约归国,劝说天皇归顺大周,足见先生乃是识大体之人。那先生应该明白,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如今大周国力日盛,圣后雄心万丈,天下归一,乃大势所趋。东瀛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新罗百济就是最好的证明。先生又何必要螳臂当车,逆天行事?”
“故土难离,宫本生于斯长于斯,东瀛再小,终究是生养我之地,今国家有难,宫本自当挺身而出。”宫本武藏道。
“以先生之姿,早已超凡脱俗,又何苦为执着于凡尘俗世的羁绊而不放?倒不如一心追求大道,以先生之能,天下之大皆可取得,世界这么大,多出去走走,必能对剑道有所增益。如此岂不过蜗居东瀛,坐井观天?”白河问。
“既生于凡尘,试问又如何超凡脱俗?若独善其身,则非宫本之道。”
白河渐生不耐。
他如此这般的又劝了几句,但都是被宫本武藏不动声色的顶了回头,终于忍不住了,一瞪眼便怒道:“宫本武藏,我敬重你为人,所以才跟你说这么多,谁料你这家伙油盐不进,简直愚不可及!现在我就问你最后一句,你是非要跟我作对吗?!”
“非吾所愿,但不得不为,望白君见谅。”宫本武藏眼观鼻,鼻观心。
“代价你可清楚?”
“唯一死尔。”
“不后悔?”
“为国死战,不悔。”
“愚忠!”
“谢君赞美。”
谈崩了……
这让白河很无奈。
说真的,他看好宫本武藏。
他相当看好这个剑圣。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毕竟,这可是连李白也十分看好的杰出剑客啊!若能将其收服,假以时日,他未尝不能成为另一个李白。
到那时,圣后左有李白,右有宫本,定能大杀四方,西夷人什么的……统统死啦死啦地,那多好!
只可惜……
只可惜啊!
看着眼前的宫本武藏,白河长叹一声。
这时宫本武藏顿了一顿又道:“白君此行目的,宫本早已知晓。今将西夷天使项上人头奉上,望君笑纳。劣徒不知火擅闯船厂,刺伤长乐公主,罪无可恕,故而一并交由白君处置。”
说着将手上的两个人头丢了过来,并对旁边的不知火喝了一声:“孽徒!还不过来伏法!”
师尊有令,不知火乖乖的走了过来,然后“啪”的一声跪倒在小七面前,低头道:“火舞不识公主凤驾以致误伤公主凤体,请公主责罚!”
小七顿时惊呼了一声:“是她!白河,那天带头闯入船厂的就是她!”
对于不知火,白河曾经在泗沘城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离得远,看的不甚清晰,如今近距离一看,果然是个尤物。
面容精致,胸前巨大,堪称波涛汹涌,我见犹怜……
白河看了一眼,命人将她押下去,便不再理会。然后再看那两个人头,方口阔鼻,五官轮廓清晰,果然是西方人的面貌特征。至于真假?他为人虽然贱了点,但还不至于这么阴暗到怀疑宫本武藏的人格。
但问题是……
前后迥异的态度,让白河有些费解,他看向宫本武藏:“你这是几个意思?”
“如君所见。”宫本武藏默默道。
这算是变相的让步了。
至于第三个条件,他不说,白河明知他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