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元一口一个青年民兵,其实他的岁数与这些青年人中的相当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的人相差不多。只是他经历过的东西,远远超过这些生活相对单纯的人。过于沧桑的经历,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年龄,远远的超过了这些人。
对于这些民兵主动请战的要求,李子元出于对下一步工作重点的考虑,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并且干脆利落的,让前沿部队让开一个角,让这些他眼中的年轻人上去锻炼一下,以加速他们的成长。李子元答应之痛快,就连那位请战来的民运科长都有些意外。
其实李子元也不是很情愿,让这些只受过初级军事训练的民兵,这个时候去上一线作战。但考虑到未来部队扩编的发展需求,在眼下形势基本已经确定下来的情况之下,还是让他们上去锻炼一下。
只是那边刘海山不知道说什么,让李子元尽管眉头微微有些皱了起来,但还是以毋庸置疑的口气,坚决的下达了命令。放下手中的电话之后,李子元转过头对这位民运科长道:“你将这一百多个基干民兵组织一下,我给你派个人作为军事指挥员,你暂时担任政治教导员。”
“告诉那些民兵队长,还有各区的武装部长,现在他们想争面子这是好事,但是到了战场上没有人给他们面子。今后在潞东地区他们能不能挺胸抬头做人,就看到了战场上拉不拉稀。好了,你们马上去二团找刘副团长报到。还有,让刘海山给他们每人加发十五发子弹。”
等到这位第一次上战场,真刀真枪作战而有些兴奋的民运科长走后,李子元转过头对王均道:“你也跟着去,现在你就是他们的军事指挥员了。记住,上去只是让他们锻炼一下,不是让他们去啃硬骨头。要是搞出太大的伤亡,回来我可饶不了你。”
原本见到李子元同意让民兵接手一部分战场,还在那里紧皱着眉头不说话的王均,听到李子元的这个命令不由得啊了一声。随即愁眉苦脸的道:“团长,你这不是开玩笑吗?那些民兵挖个坑埋个*,砍砍电话线杆子还行。打这种战斗,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这些民兵都习惯了各自为战,没有受到过集团作战训练。这一上了战场,那还不得放了鸭子啊。指挥他们去打这种战斗,这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吗?还不能出现太大的伤亡,他们自己不跑散了架就偷着乐了。”
看到王均一脸的不情愿,李子元却是没有任何的妥协。斜眼看着王均,意思就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被李子元瞪视的有些发虚的王均,面对态度坚决的李子元,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去找那位民运科长报到去了。
这一战,分区政委坐镇东部山区,并没有一同前往。而政治部主任又在生病,也没有一同前来。分区参谋长还在北方局学习,实际上这场战斗相当于李子元一个人在指挥。王均就算在不情愿,但在连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情况之下,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等到王均离开之后,现在已经重新回到地方工作,到潞东县任农委会主任,此次带着潞东南部几个区民兵配合作战的关力有些担心的道:“李副司令,这有些不太好吧。民兵有求战的热情这值得鼓励,可让他们参加这种战斗,这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
“刚才那位王参谋说的没有错,他们之前受过的训练都是游击战训练,并没有受过正规作战训练。打这种战斗,他们可真差太远了。我想,还是不让他们上去,留在后边做做看押俘虏一类的工作就可以了。”
已经重新举起望远镜的李子元,听到这位老大哥的这番话后。放下望远镜转过身看着关力,点了点头却又随即摇了摇头:“关大哥,你是我的老大哥,也是这几年看着我成长起来的。有些话,对你我没有什么隐瞒的。”
“过去,我一直在一线带兵,所以我只要做好我眼前的这一摊子就可以了。但现在,我是整个潞东军分区的副司令员,现在还兼着代司令员。我不管我在这个位置上能做多久,但是当一天和尚我就得撞一天的钟。而作为负责一个方面的军事主官,眼光必须要长远。”
“咱们部队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整个潞东分区的部队,除了我的部队是甲种团之外,其余的除了一团是乙种团之外,剩下的不是支队就是独立营。独立营是地方武装,不承担外线作战任务。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手头的主力部队只有两个团,以及几个丙种团的支队。”
“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咱们与鬼子的实力可以说是此消彼长。按照这个局面发展下去,我判断用不了半年咱们的部队就得扩编。主力部队扩编的基础是什么,除了部分的伪军俘虏之外,首先说绝大部分都是独立营,这样的地方基干武装。”
“独立营一旦升级拉走,肯定还要重新编成。而这些独立营重新编成,要想在短时间之内形成战斗力,就只能从民兵里面动员。至少作为拉锯区,这些民兵都听过枪声,会打枪、会扔*,对一些基础的战术也不陌生。”
“相对于一点基础都没有的新兵,他们应该可以说是咱们最稳定,也是最成熟的兵员来源。我在壶北这么多年,不敢说别的。至少壶北县的民兵,基本上拉出来就可以编入作战部队。这么好的兵员基础,你说我能错过吗?”
“可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民兵是咱们最基础的后备兵力来源。但他们受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