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萧逸‘已死’,已过去整整十天。
修罗总殿之内。
修罗总殿主和风刹总殿主,依旧端坐在那大殿之内。
沉默着,又似在沉思着。
轰隆…轰隆…轰隆…
大殿之外,电闪雷鸣。
不时一抹电光在大殿门外闪烁而过。
那一闪而过的蓝色雷电光芒,亦在两位总殿主那苍老面容上一划而过。
便是那惊鸿一瞥,方看到两位总殿主脸上之表情,复杂到极点。
似冰冷,似悲伤,似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一直沉默着的大殿,半晌,还是修罗总殿主率先张开了嘴巴。
“风刹,回去吧。”
“一直干坐在我这,也是无用。”
“你风刹总殿内,事务必是异常繁琐。”
作为风刹殿总殿主,掌管天下情报,风刹总殿主,自然是极其繁忙的。
但同样,修罗总殿主,亦是殿内事务无比繁忙。
可修罗总殿主,并未有要起身的动作。
风刹总殿主苦笑一声,“我只是在这陪着你罢了。”
“你我相交多少万年了,我也记不得了。”
“但我依稀记得,当年你我年轻之时,结伴闯荡中域。”
“我想起来,那时的你,一如萧逸小子那般,喜欢我行我素,喜欢到处捅马蜂窝,惹下一身仇家。”
“但你也如此,总爱事事自己扛。”
“我与你一道,险些没把我自己害死。”
“但,你我当年,幸运得多,因为那时八殿仍旧同气连枝。”
“即便我们捅破了天,仍旧有八个老家伙替我们顶着。”
“呵。”修罗总殿主,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闻的笑容。
一直干坐着的身影,也终于缓缓站起。
“唉。”叹了口气,修罗总殿主走向大殿之外。
刚走出,一个主殿主,快步走来。
“怎么了?”修罗总殿主问道。
“禀殿主。”这位主殿主禀报道,“十天来,连日大雨,极不寻常。”
“有什么不寻常的。”修罗总殿主淡淡一笑。
“天要降雨,规则如此。”
“别说十日,便说连降一月都是正常,何须大惊小怪。”
修罗总殿主话音落下的瞬间。
天际,一道身影疾御空而来。
“承风?”风刹总殿主轻语一声。
来人,正是承风殿主。
“禀总殿主。”承风殿主刚落下,已面露急色。
“怎么?”风刹总殿主皱眉问道。
承风殿主急声道,“十日来,中域各地,大雨滂沱。”
“大雨止之不住,渐成水患。”
“不少地域,甚至洪水滔天,积蓄百米。”
风刹总殿主脸色一变,“可有伤亡?”
“无。”承风殿主摇了摇头,“大雨止之不住,洪水淹席,但武者御空可避之,筑沙可抵之,结土城墙亦可挡之。”
“故无伤亡。”
风刹总殿主闻言,点了点头。
对于武者而言,所谓滂沱大雨,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这一异象…”承风殿主皱眉看着两位总殿主。
修罗总殿主闻言,蓦地伸出了苍老之手,感受着大殿屋檐之外打落的延绵水滴。
仅数秒,修罗总殿主已脸色大变。
“不对,这是武道之雨。”
“什么?”风刹总殿主闻言,同样脸色大变,“武道之雨?”
风刹总殿主,同样伸出手,感受着滂沱而下的大雨。
原本,下雨,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两位总殿主,一直未理会,甚至未在意。
此刻细细感知,却是脸色大变。
“糟了。”修罗总殿主,脸色已然大变。
“总殿主,什么是武道之雨?”承风殿主疑惑问道。
修罗总殿主收回了手,负手而立,遥望高空。
“武道之雨,便是这天,在哭。”
风刹总殿主脸色一紧,凝重地吐出一句话,“那位冕下,陨落了。”
“这天在哭?”承风殿主愣了愣,脸庞抽了抽,疑惑地看着二人。
“承风你境界未到,多解释已不明白。”修罗总殿主摇了摇头。
“还记得,以往我跟你说,这天,是有思想的吗?”
“记得。”承风殿主点了点头,“但我不懂。”
修罗总殿主点点头,沉声道,“天地法则,便是天的思想。”
“你可以说这老天,没有思想。”
“但,这片天,事实上遵循着天地法则,也执行着天地法则的一切。”
“总的来说,一切触天地法则之事,便会有相应的迹象,也就是所谓的老天,也是有思想的。”
“例如现今这滂沱大雨连下十日?”承风殿主似懂非懂,问道。
修罗总殿主点点头,“不错。”
“那为什么要哭?”承风殿主追问道。
修罗总殿主沉声回答道,“因为,那位冕下是唯一一个能与这片天地比肩的存在。”
“那位冕下的意志,曾经,便等同这片天地的意志。”
“而现在,这位冕下陨落了。”
“天地间,唯一一个可以与这片天地比肩的存在,陨落了,所以这天,要哭。”
“那位冕下是?”承风殿主惊声问着。
风刹总殿主脱口而出,“魂…”
话未说完,修罗总殿主瞥了一眼,“不可说。”
风刹总殿主脸色一变,点了点头。
“不能说吗?”承风殿主疑惑问道。
“不能。”修罗总殿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