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超出了药理范畴,根本非人力所能为。
六衡妖君冷眼凝视着萧逸,“现在,可以回答本君了吗?”
“是你自己再寻一个能说服本君的借口,还是应允下来?”
萧逸皱着眉,苦笑着。
“老实说,我本想撒个谎。”
六衡妖君冷笑,“那森罗妖王便想好了,欺瞒本君,若瞒得过去,算你厉害。”
“若瞒不过,便是挑衅本君,后果,非你所能承受。”
萧逸苦笑,“那便让我想想,或有万全之谎。”
“好了。”六衡妖君沉声道,“不必耍这嘴皮子。”
“你是聪明人,本君也早知你心智过人,你其实早有计较。”
“你甚至清楚,只要你不愿意,事实上本君根本逼不得你。”
“有狂狮老妖尊在你背后,而本君也早就将你定位座下妖王,故本君根本不可能真的杀你伤你。”
萧逸轻笑,“妖君不会杀我伤我,但用强的,却定然会做。”
“例如困我在天都,强行让我和小殿下在一起。”
六衡妖君点了点头,“聪明,可你本不需要过问这些,你却非要问个究竟。”
“即便刚才本君数次露出不满的冰冷目光,你眼眸中,却只迟疑了一二分便强行继续追问。”
“你在关心着念念。”
“你和念念有交情?或者说,你以往见过念念?”
六衡妖君眯起了眼眸,凝视着萧逸。
萧逸摇了摇头,“无。”
“非要我明说的话,那便是仅仅是觉得这丫头长得喜人,看能否帮她一把罢了。”
“小殿下化形后换作人类的岁数,顶天了不过两岁多些,我唤她一声小丫头,倒也不为过。”
萧逸疑惑道,“我事实上,很是疑惑妖君为何现今急着给小殿下寻父君。”
“庇护?有妖君这位父亲在,什么别的庇护能比得上?”
六衡妖君沉声道,“若我不在了呢?”
萧逸闻言,想起来当初鬼一所说‘妖君要陨落了吗?’,不禁嗤笑一声。
“妖君正植壮年,这距离陨落,差远了。”
“可不久。”六衡妖君摇了摇头,“还有不到三月时间。”
“什么?”萧逸眼眸惊疑。
六衡妖君认真道,“还有不到三月时间,一切,尘埃落定。”
又来了。
萧逸心头一突,这些老怪物交待后事一般的状况,又出现了。
萧逸皱着眉,“我没猜错的话,妖君的意思是,跟狂狮老妖尊、千钧妖尊等人的意思差不多。”
“我是你们的希望,而今,妖君顺带把小殿下交给我这个希望照拂,庇护。”
“不错。”六衡妖君点了点头。
萧逸出言道,“若仅仅是为了庇护,我答应妖君,日后定会护她周全便是,这招婿之事便…”
六衡妖君摇了摇头,打断道,“不一样。”
“念念的命,注定了她不可能安静闲逸,她注定了命途多舛,一生波澜不断。”
“除了她的夫君,没人能如此无微不至地庇护她。”
六衡妖君凝视着萧逸,“若要庇护她,便注定了要做好永远麻烦不断的准备,无时无刻护着她。”
“除却她的夫君,谁能做到这一点?”
萧逸眯着眼,“命途多舛?一生波澜不断?这未来之事,谁能说得准?”
六衡妖君沉声道,“能,命如此,命运如此。”
“又是命运?”萧逸头一次有了嗤笑,“我愈发讨厌这两个字。”
“一如我以往对别的老妖尊的回答一般,我不信命。”
六衡妖君冷笑一声,“可它…”
萧逸冷笑道,“可它确实存在,是吗?这我同样知道,我只是不信罢了。”
六衡妖君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信不信,存在便是存在。”
“你可知何为命运?”
“当真虚无缥缈?当真无法触摸?当真觉得那是荒谬之谈?”
萧逸皱着眉,不语。
六衡妖君冷声道,“我换个说法,命运为何要存在?”
“若这偌大片大陆,只空荡荡一片,没有半只生灵,命运存在,有何意义?无。”
“大陆上,生灵亿亿万,每个生灵,因其际遇不同,存在不同,便有了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未来走向。”
“不同的生灵间,有不同的交集,诞生了亿亿万的可能。”
“这无数的错综复杂,人生轨迹,方造就了这天地间的所谓命运。”
“故,所谓命运,便是这片大陆所有生灵之集合。”
“有的人,生而惊天动地,有的人,生而碌碌无为。”
“惊天动地者,一举一动,无不改变无数生灵之轨迹,便是所谓改变他人命运。”
“碌碌无为者,一生轨迹,甚至在这片大陆泛不起半分波澜。”
“故,有的人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
萧逸越听越是心惊。
六衡妖君继续道,“既知晓了何为命运,那么,预测命运之走向,还难吗?”
“凡与念念有关的一切人事物,观其心思,悉其做法,要判断出念念的命运,还难吗?”
“我说过,念念,是个修炼废物,同时也等同一个异类。”
“自她诞生后,便灾祸不断,无数人想取她的命,仿佛这天容不下她。”
“她母亲,死得悄无声息。”
“她,初初化形不多久,便仿佛命运安排一般,自己逃出天都,之后落了个险些身死妖域之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