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惠太妃添油加醋的在老祖宗面前说三道四,总归最后一句话,想要制住淳贵人,不能硬来,得智取。
老祖宗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这话不能光嘴里说说啊!还是得付之实际行动啊!
这日夜里,刘劲忠在香居殿转了一圈,巡视着各处上夜的宫人后,他并没有回了自己的小屋子歇息,而是去了丰泽园。
此时,丰泽园骓萝院附近的小竹林深处,早已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远远看去身形却不似瘦弱女子,或者说更像是年逾三十风韵犹存的妇人。
只见刘劲忠左右张望着,十分小心谨慎的走上前,那妇人附近还站着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下刘劲忠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见的确是要等的人来了,这才放行,然后继续守在那。
刘劲忠走上前,跪地行礼,那妇人缓缓转过身,脸上蒙着一层纱,像是不愿被谁瞧见模样似的。
“奴才叩见主子。”
“刘公公请起。”
“谢主子。”
刘劲忠竟跪拜眼前的这个妇人,还管她唤作主子!
他不是老祖宗的心腹吗?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的事,你办的好,记得日后不管什么事,都且小心行事,切莫坏了哀家的大计。”
“是,奴才知道了。”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那妇人这话音刚落,刘劲忠便十分卑微且尊敬的赶紧低头小声道:“主子抬举,这都是奴才们应该的。”
说到这,刘劲忠微叹一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缓了缓情绪后继续言道:“当年奴才伺候在贤皇贵妃身边,皇贵妃病逝时,先帝斥责奴才等人照顾不周,下旨杖杀皇贵妃身边的宫人,没人敢替咱们这些尽心伺候的宫人说句话,若不是太妃娘娘您救下奴才等人,奴才的脑袋早就搬了家,如今,能为娘娘分忧办差,那是奴才的父亲,咱们这些人,后半生的命都归太妃娘娘您。”
“你们有心为哀家效力,哀家自是不会忘了你们这些有功之人。”
“奴才等不敢奢望主子记着咱们,只要主子的大计能得逞,便是最好的结局。”
妇人抬头看向空中,再低头看看地上,那皎月的月光映在地面上,她的眼神之中渐渐的充斥着仇恨之火,嘴上还不时的念叨着。
“为了爱新觉罗氏的江山,你布木布泰不惜毁了部族中众多姐妹、亲戚的生命与幸福,你让你的儿子做了皇帝,娶了部族的姐妹、族亲之女,你满心期待你的儿子能与博尔济吉特氏族女诞下皇子,哈,结果,先帝驾崩,你不得已让玄烨继位,如今,你又操纵你嫡亲皇孙的幸福,又不停的将博尔济吉特氏的族女送入宫里,好,既然你喜欢大清的江山要爱新觉罗氏与博尔济吉特氏之后执掌,那我偏偏要折腾个汉人子嗣来继承这大清江山,倒要看看你,百年归老时,可能力挽狂澜。”
说完,妇人掩嘴笑着,窃喜的笑声不敢声张,可怎么也憋不住内心的狂躁。
次日,后宫妃嫔们给赫舍里皇后请过安后,皇后便说请众妃嫔前往香居殿,老祖宗有话训示。
众人跟随赫舍里皇后前往的手低垂在腰间,将那块翡翠玉牌‘双凤朝阳’渐渐地紧紧握在手中,一旁的孙紫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扭过脸看向盈歌,瞧见她那脸上的那份神情,一半透着担忧,另一半透着激动。
孙紫倩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是在担心什么?”
盈歌闻声扭过脸,微微摇头,孙紫倩或许是猜到了个大概,看出盈歌担心自己好不容易的来的那块翡翠玉牌‘双凤朝阳’会被老祖宗给夺了去,虽说自己心里更希望那东西随了慧格格长眠地下,可不管怎么说,如今已经在盈歌身上了,被老祖宗抢了去,最她最不想见着的结果了。
“放心,如今你也是有着身子的人,且那东西又是皇上钦赐于你,就算老祖宗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再打什么注意了。”
孙紫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拉着盈歌的手,安抚她,盈歌淡淡的笑了一下,可心里还是在担心着,总觉的马上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众妃嫔进了香居殿后,便上前依规矩行礼,而此时,太后与几位太妃们早已坐定在老祖宗左右两侧旁了。
“行了,都起身吧。”
众妃嫔齐声道:“谢老祖宗。”
紧接着众人有秩序的按照位分高低前后都坐定了,香居殿的宫人奉上了茶,妃嫔们带着的宫人,也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该站着的地方。
这坐着的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今个老祖宗张罗着大家来究竟是做什么。
僖嫔微微抬眉看向几位太妃,说来还真是奇怪,以往那些太妃们几乎没怎么有机会到齐,除了逢年过节能见着齐了,其他的时候,不是这个没在,便是那个没在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太妃们也比以前爱凑热闹了呢!
是何时呢!
僖嫔的心里不时地的思索着,突然她抬头看向斜对面坐着的淳贵人,又看了看自己右边坐着的珍贵人,这才想起来,似乎,打从这二人入宫后开始,或许,确切的说,是在她们前后脚深得皇上盛宠之后。
“淳贵人!”
“嫔妾在!”
盈歌差点走了神,幸好及时应声,这刚要起身上前跪地,便被老祖宗给唤了一声:“你有着身子,不必行礼了,坐着说话吧。”
“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