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祥宫的奕清堂那,墨尔齐氏起了身,宫人们伺候着洗漱,梳妆台前墨尔齐氏问着宫人:“小林子昨个何时回来的?”
宫女絮儿在一旁微微低头俯下身子,轻声回道:“回小主,昨个外殿轮到小林子上夜,他昨个夜里很晚才回的,今个一大早的打扫处宫人来当差,小林子跟着在院里忙活,估摸着这回睡回笼觉呢,该着一会便来伺候着了。”
“行了,知道了,待会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等着我回来了便去唤他起来,我有事问他。”
“是,奴婢知道了。”
这墨尔齐氏依着规矩去给赫舍里皇后晨昏定省,可今个也不知赫舍里皇后是怎么了,竟不用后宫各妃嫔们请安,但却并未让宫人去各宫通知一声,只是差坤竹在坤宁宫外候着,这来一位便通知一位。
“奴婢给常在小主请安。”
墨尔齐氏笑着冲坤竹唤道:“呦,倒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就是这么让人瞧了打心底里想疼着,快起来。”
坤竹心里其实压根看不起这个常在墨尔齐氏,可又碍于自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再者说,人家墨尔齐氏再不济也是皇上后宫的妃嫔。
“谢小主。”
坤竹谢恩后起了身,又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小主,皇后娘娘今个身子不适,吩咐不用各宫娘娘、小主请安了,让小主白跑一趟了,坤竹这给小主赔不是了。”
墨尔齐氏一听,心下有些不高兴,不用晨昏定省不早让人通知,这都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要说,还这么假惺惺的让奴才赔不是……想是这么想,可墨尔齐氏又不敢直说,便强拧着笑容,摆摆手:“不碍不碍,这启祥宫离坤宁宫近的很,又不是十万八千里远,走一趟也不累,虽说天寒地冻,可这阳光甚好,出来晒晒,不招虫!”
坤竹又不傻,这话说得好像挺好听似的,仔细一天却是透着不满之意,可那也不能说什么,心知这墨尔齐氏不过就是嘴上发发牢骚罢了,坤竹只得赔着笑,表情就是不能变,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墨尔齐氏虽不满,可也不敢得罪赫舍里皇后,笑呵呵的冲着坤竹说道:“行了,那我先回了,明个再给皇后娘娘请安。”
“奴婢恭送常在小主。”
坤竹低下身子垂下头行跪安礼,可当真是没瞧见墨尔齐氏转过身离开时白了她一眼,不然,估计着再好心眼的坤竹,日后也得因着这事,在哪给找补回来。
墨尔齐氏离开时,正巧遇上孙紫倩来请安,墨尔齐氏上前行礼问安,孙紫倩并未用正眼瞧过她,随口轻声唤了声:“起来吧。”
然后,便径直往坤宁宫走去,墨尔齐氏起来后转过身刚想张嘴喊住孙紫倩,却又一脸坏笑的停住了嘴,微微咬了一下唇,站在那也不走了,似是要看好戏似的。可让墨尔齐氏没想到的是,这珍贵人竟然没有被拦下,就那么进去了。
这可让墨尔齐氏尴尬了,心想,幸好刚才没唤住珍贵人劝她不用去了,不然,还不得被她嘲笑死。这给墨尔齐氏气的白了一眼远处行礼未起身的坤竹后,便转身拂袖离去。
回了奕清堂,墨尔齐氏便让人去唤小林子起身,这做奴才的就是这样,明明头天夜里上夜,该着次日不用起的早伺候主子,晌午后再当差,那是宫里规矩中的恩典。可若是自己的主子执意不想让你睡得踏实,你就得当牛当马起来干活。
“奴才叩见小主。”
墨尔齐氏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也懒得多看小林子一眼,一心想赶紧问清楚情况。
“行了行了,起来吧。”
“谢,小主。”
“怎么样,昨个胡公公那怎么说的?”
小林子低头回话,可墨尔齐氏怎么看小林子,怎么觉得不对劲,便逼问他,起初小林子胆战心惊什么都不敢说,直到出实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那珍贵人身边的小喜子死了?是,是被……”
墨尔齐氏闻言,心下一惊,目瞪口大,差点以为自己实在做梦,或是这小林子还在做梦,这说的都是些梦话。
“奴才昨个从内务府回来时,经过永寿宫,见着那皇上身边的侍卫噶哈大人,打晕了那小喜子,然后装进了一麻袋里给拖走了,奴才也是鬼使神差了,竟好奇的偷偷的跟着……”
小林子越说越开始冒着冷汗,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吓得连那眼珠子都跐溜跐溜来回转着。
这给墨尔齐氏急的,一个劲的催问着:“继续说啊,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奴才瞧见那噶哈大人几下子就把想要挣扎的小喜子给弄死了,然后,拖上了一辆马车给运出宫去了。”
“小喜子被皇上的人给送死了!”
小林子连连点头,就是没敢再说出话来,墨尔齐氏却突然半点害怕都没有了,反倒像是得了什么好消息似的,那眉眼一会一弯的,似要翘起来飞上天似的。
次日,这关于小喜子的事便传开了,本来,这事该是在苏麻大姑姑的操纵下,将此事给压下来。
可没想到却因着盈歌安插在慈宁宫的眼线爆料,而被揭了出来,紧接着,就在后宫里传开了。
老祖宗得知此事后,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奴才罢了,有什么大不了,但,孙紫倩却在这时,充分的利用了自己的养母与老祖宗的这层抚养关系,在老祖宗面前很是一个撒娇,让老祖宗给自己做主。
盈歌那,自然也不甘示弱,她那强有力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