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飒飒,冷阳萋萋,尖塔独立。
红衣主教尖塔前,赫拉森迎风傲立。一百名圣裁者带着战马填满了道路,他们列成方阵,站在赫拉森的面前。这一百名圣裁者是圣裁院最后的精锐,等级都不低于二十五级。
老保罗和老费丁坐在赫拉森身边,望着面前百名神圣战士,表情严肃,他们很清楚,所有人都可能一去不回。
主教尖塔反射出一片冷光,照射在赫拉森面前。
赫拉森知道,他必须激励下面前的战士们,毕竟才经历过一场内部整肃。
有五十余名高级圣裁者死于清洗,因为他们已经被教皇腐蚀。
赫拉森右手按在了脸颊左侧,手上用力一扣,一张华美的面皮从她的脸上取下。
赫斯提亚揭开她的真容,这不朽的容颜让所有圣裁者都目瞪口呆。人间盛景!这四个字在他们心中回荡。
“其实,我是个女人。当年带上这个面具只是为了激励自己,我能做的比男人更好,我能成为最强的圣裁者,我能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
……
“没想到这面具一戴就是近三十年,师长病死我没敢取下来,因为我那时不够强。战友战死我没敢取下来,因为我做的不够好。现在我取下来了,因为我要以自己的真面目去面对永恒的恐惧!”
……
老费丁怜惜的看着赫斯提亚,他眼中的赫斯提亚永远是那雨中长跪的孩子。
赫斯提亚的演说渐起波澜,
“所谓教皇已经确定是上古之神的仆从了。他深入教廷核心,一步步腐蚀着我们的信仰和理念,践踏着我们的智慧与意志,这是圣光之敌,我们圣裁者怎能与这种罪恶同流合污?”
……
“来吧!我们的战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勇敢的冲向圣光之敌!消灭它们!践行自己的信仰!永死不悔!哪怕我们全部倒下了!依然会有后来者践行我们的脚步!圣光的荣耀永久不熄!”
百名圣裁者已群情激奋,圣光是他们力量之源,是他们的信仰之潮,教廷的荣耀不容轻侮,为了纯正的信仰,他们能献出一切。
刀锋怒举,圣火永续,费丁将灰烬使者抬在自己面前,站了起来,对场上所有人喊道:
“勇士们!向教皇尖塔出发!”
明黄的板甲套装映射着圣辉,费丁显得又年轻了几岁。
一百名圣裁者跃上战马,手中兵刃映射着寒光,他们大喊道:
“为了圣光!”
这句誓言在路旁反复震荡,这是林木的回响。
赫拉森跃上战马,调转马头,一抖马疆,当先向教皇尖塔进发。
一百名圣裁者随之而动,费丁把老保罗带上断后。
战马嘶鸣,烟尘浩荡,一百名圣裁者气势汹涌,传透大道。
一只万余人的步兵队伍拦住了他们,人头攒动,直接堵满了所有出路,这是宗教审判所和教皇卫队的全部主力,凯奇也在其中。
赫斯提亚抽出了钢铁烈阳战刃,大喊一声:
“勇士们!为了圣光!”
伴随着清脆的声线,她一马当先突入敌阵,甫一进入便带走一片人头,敌阵开始撕裂。
“为了圣光!”
圣裁者们随之应和着,每三人组成一个骑阵,将赫斯提亚撕开的阵型再度放大。
整个圣裁者队伍就像一柄战刀,直接将围剿大军分成了两段,刀切黄油,残肢飞舞,鲜血溅射,血雾弥漫,这柄战刀留下的伤痕久久不能愈合。
赫斯提亚带着圣裁者队伍没有回头,直向教皇尖塔而去。
围剿大军如沸水一般哭天号地,迟迟没有整队追击的迹象,他们已经被杀怕了。
凯奇跪坐在大道上,全身溅满鲜血,神情呆滞,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
“唰!”
赫斯提亚跃下战马。
“唰唰唰!”
所有人跃下战马。他们全身浴血,口鼻中喘出的全是血气,这是刚才战斗留下的血。
“噗呲!”战马们打了个响鼻,它们在送别多年的伙伴。
“吱嘎!”教皇尖塔的大门无风自动,悠然打开,门洞泛黑,嘲讽着这百余名勇士。赫斯提亚面色凛然,当先走了进去。
伊森提奥斯没有待在办公室,他身着教皇服,静坐在大殿中心,目视着这一百余人,眼神平静。
等到所有圣裁者都进入了大殿,他才冷漠的向赫斯提亚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女人,看来你早欺骗了你身后的人们啊!你可信么?你已经背叛了我!亵渎教皇即是亵渎圣光!”
随即他向众人喊道: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在追随背信者!难道你们也想背叛圣光?背叛你们世代忠诚的教廷?你们也想让你们的孩子一生背负叛徒之名,生生世世被人指着鼻子唾骂?”
圣裁者队伍一阵哄乱,其中大部分人疑惑的看向赫斯提亚。
“既然你们忠于圣光,那就除掉这个教廷的叛徒吧!”
伊森提奥斯指向赫斯提亚。
“看吧!勇士们!看看到底是谁背叛了圣光!”
赫斯提亚将右手高举,手中的戒指散出璀璨荧光,映射出一段影像,伊森提奥斯背后的眼球纤毫毕现,他正坐在教皇椅上训话。
无数道眼光聚焦在伊森提奥斯身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光华收敛,赫斯提亚抽出钢铁烈阳战刃指向伊森提奥斯,
“亵渎者!愿圣光降下神罚!战士们!随我上!”
赫拉森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