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之处,金芒阵阵。
随之而来的是井内之处,一阵阵骷髅尖声的惊叫之音。
森白的骷髅一个个从井中冲出,它们爬出井口后,便就是不由分说的想要逃离郑家,可是不等它们跑上几步路来,在它们的身后,就有金色的光泽追击而至,瞬间笼罩,随后彻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那是什么!”
冷越光脸色狂变,他手中的拐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在他的手中疯狂颤抖,想要离手而去。
众人朝那看去,便就是见得井口之地,满身火焰的少年,脚踩一道金色的卐字符号,从井中缓缓升起。
那如同熔岩在流淌一般的眼眸,满是讥诮,无数森白的骷髅,尽数在他的身侧化作一缕缕的骨粉,连带着整个阴魂井都在剧烈抖动,似乎难以承受那卐字符号所带来的强大威严。
“还有什么本事,一并拿出来。”
林亦站在卐字符号上,腾空而起,伸了个懒腰,语气淡淡,在金光之下,阴魂井井口之处彻底平静,再不见半点朝外涌起的骷髅。
“你莫要猖狂!”
冷越光瞪着眼睛看向半空,他急速念起咒语,周身时不时涌现而出团团的黑色雾气,可是每次都是那雾气还未成型为术法的时候,所有的黑色雾气都在金光之下,全都消失不见。
那卐字纹路,堪称玄奥,冷越光急的满头是汗,可是任凭他如何去催动,都难以再施展出任何的术法。
哪怕以他阴阳之境,竟是被那卐字纹路狠狠压制!
“你那到底是什么法器!”
冷越光到了最后,急的吼了出来。
“既然你没有本事了,那就受死。”
林亦嗤笑一声,周身狂风大作,众人眼底,林亦脚步微微一点,纵身而起,浑身上下,无数的火焰相互纠结,连带着整片空气都被彻底灼烧,天际大片大片的云彩化作了火红的颜色。
他从半空之中,冲向地面的冷越光,仿若是一道来自天际的流星,恐怖的威势之下,冷越光一脚顿地,就想要飞起身子逃离这边。
然而不等他来得及逃离,下一瞬,那浓浓的火海,便就是将他彻底吞噬!
轰!
大厅之前的院子地面,寸草不生,原本铺筑起来的大理石的地板,瞬间化作粉尘。
等到一切褪去,冷越光已经是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地上。
林亦弯下身子,捡起他手旁的那根拐杖,随后轻轻一脚点在冷越光的身上,他整个人纵身飞出,滚到了大厅之内。
冷越光如同死狗一般的身子一入大厅,厅内所有人视线悉数聚焦在林亦的身上。
林亦缓步往前,每走一步,赤焰一般的头发便就是褪去几分红光,逐渐恢复成黑色的模样,他眼瞳之中那股熔岩,也在缓缓消散。
等到林亦最后一步踏入大厅之时,他便就是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一眼看去,不过就是一个平凡少年。
入了厅内,林亦环视一圈,语气淡漠。
“现在,还有谁想要说话。”
“站出来。”
简单两句话一出口来,齐老爷子当先没有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满脸恐惧,冲着林亦连连磕头。
“是我齐家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齐家冒犯了大师!还请大师饶命,饶命啊!”
齐老爷子声音凄厉且颤抖。
这冷道士是他们最大的依仗,现在这个靠山都倒了,齐家失去最大的助力,而眼前的林亦,更是他们无法撼动的海州林大师!
这番场面,顿时就让齐老爷子心生绝望。
他这么一跪下,齐二少心如死灰,他和严真人也是立马干脆的跪伏在地,冲着林亦凶猛的磕着脑袋,大声讨饶,哪怕额头磕出了血来,都不敢轻易停下。
林亦目光平淡,扫过祝家众人。
之间的祝融庭不知道何时早已跪在地上,脑袋着地,浑身颤抖的不敢抬起头来。
那祝老爷子一张老脸,更是变幻不定,充满了懊恼和悔恨,他看着林亦,一双老眼之内,哪里还有半点祝家家主的威风,早就被无边的苦涩和痛苦所包围。
祝盛宇和祝盛海两人浑身颤抖个不停,见到林亦视线扫过,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倒是祝以冬,一直以一种莫可名状的眼神看着林亦,那神色之复杂,夹杂着由衷的开心以及一点难以掩饰的失落。
古修然站在祝以冬的身旁,叹了口气。
或许林亦能够看在祝以冬的面子上,不与祝家计较昨晚的事端,可是想来,林亦与祝家之间,或许再难以有更深的联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那个来自乡下的林亦很容易拉近关系,可是那个威震海州与京南之地的林大师,那可就不是一个祝家所能够轻易高攀的上的。
郑浮忆一脸的恍惚,她脑子乱糟糟的一片,亲眼见证林亦变成海州林大师的模样,那一道道的身影已是在她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当她再次见得一片平静的林亦时候,内心只有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境。
潘宫已经是彻底尿了,呆坐在那,半个字说不出口。
郑嘉云见得林亦没事儿,不由得稍稍放下了心来,只是她看着林亦的眼神之中,更多了一点茫然。
似乎是从林亦的身上,得以见得另一人的身影。
郑秋婵对着林亦微微一笑,很是松了一口气。
郑连城和郑含山对视一眼,笑容苦涩。
当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