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纶最后在房顶找到了他,他正在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
“维纶,她走了,”他缓缓开口,寒风似乎一下子惯进了他嘴里,将他的脸弄得煞红。
“嗯,我知道,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迟早要走的,”杜维纶坐到了凌羽身旁,旁边散落的酒瓶被他不小心踢倒了,咕噜噜滑到了房檐边,吧唧一声落到了地上。
“原本还打算听她讲一下这片广袤的大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可却什么都没有了,”凌羽轻声说,“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会是我的救命稻草,可能会唤起我对冒险的热情,可似乎一切都没了,现在连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你都二十五了,还想着冒险啊!不准备找个喜欢的结婚?”杜维纶打趣道,“总不会准备把这个客栈留给我吧!”
“想得美!”凌羽轻声笑道,“这可是我家祖传的,不传外人。”
“行吧,行吧,准备吃饭吧,天都黑了,”杜维纶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下去。
凌羽望了望远方落下的夕阳,嘴角无奈的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一切似乎又恢复地如同平常一般。
“里面坐,三位是吧!维纶,三位客人,”凌羽朝里面喊了声,这是这几天第一个客人。
杜维纶马上拎着一壶烧酒走了出来,给客人放好,又询问了需要点什么。
凌羽则坐在柜台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有些闲的无聊。
野桔树的影子一点点移动着,似乎是凌羽眼中唯一动着的事物。
“慢走啊!”他朝客人挥了挥手,然后又回到了柜台里。
“曾与风同行至云端,又化雨重回人世间!”
凌羽饶有兴致的哼着这个当地的土歌,手掌打着节拍似乎很开心。
“你今天不出去?”凌羽看着依旧在擦桌子的杜维纶好奇的问道。
“不了,今天可能有其他事,”杜维纶简单的回答说。
“罢了,我先睡觉去了,一会儿你把门关了吧,”凌羽从柜台起身,朝房间走去。
“老板,客人的饭钱,”杜维纶叫住了凌羽。
“放抽屉里就行了,”凌羽回身说道,但看他那湿漉漉的手,就走了过去,“我放吧!”
他把几枚铜币拿在手里,拉开了抽屉。
原本应该空荡荡,只有一张纸条的抽屉,却被一本书给堆满。
那是一本深蓝色的书籍,如同天空一样的颜色,上面用一种奇特的文字写着四个字,他并不认识,但他曾在那个吟游诗人的房间里看到过这本书。
他颤抖拿起抽屉的书,嘴巴哆嗦着问道,“维纶!你快看看认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杜维纶一愣,然后用围裙擦了擦手,细细的瞅了眼,“不太认识,感觉像是什么蓝什么。”
“尤弥尔,尤弥尔,她一定认识!”凌羽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然后夺门而出。
推开拥挤的人群,凌羽挤到了柜台前,“尤弥尔,你看看这个!”
尤弥尔一如平常地推出一杯泥露酒,然后拿起那本书端详了起来。
“这是古语,上面的四个字是《湛蓝史诗》,像是一本记载历史的书,”尤弥尔很轻易的就认出了。
“湛蓝史诗!湛蓝史诗,真美的名字,”凌羽由衷的赞叹道。
“你快看看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凌羽又赶忙问。
“我看看啊,”尤弥尔翻开第一页,只在中间有一行字,其余的全是留白。
“这上面说,这是属于英雄的时代。”尤弥尔缓缓念出。
“这是属于英雄的时代,”凌羽低声喃喃道,接着他突然狂喊着这句话。
酒吧里的喧嚣一下子停止了,所有人都盯着如同疯子一般的凌羽。
“这是一个属于英雄的时代,”一个人突然打破了寂静附声道,他朝凌羽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可凌羽并没注意到。
凌羽拿过那本书籍,飞快的向外面跑去,他似乎又回到拿到月光剑的那个夜晚,也是无人的夜晚,无人的街道,尽管过了十年了,可一切似乎都没变化。
他回到了客栈,杜维纶早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回房睡觉了,还是去找她的老相好了。他现在也不关心这些了,他飞快的跑回了房间,把床翻了个遍,终于在床脚处,找到了那个已经锈迹斑斑的徽章了。
铁制的徽章已经耐不住岁月的侵蚀,虽然生锈了,可上面的图案依旧清晰,龙型的徽章主体,上面浮刻着一把剑与法杖,两样东西交叉而立。
这是一枚佣兵徽章,徽章上的龙、剑、与法杖是代表着大陆各类职业,他十五岁时跑去注册佣兵,好在见习佣兵的注册比较简单,仅仅需要一枚银币,而不需要职业徽章。
望着这枚徽章,脑海中一下子涌入了好多东西,他用衣服擦了擦徽章,让徽章明亮了起来,然后卡在了衣服上,做完这一切,他脸上露出掩盖不住的喜悦。
他敲了敲杜维纶的房门,杜维纶似乎并没有睡,马上就打开了房门。
杜维纶看了看他的装扮,低声道,“准备走?”
“是。”
“给我个理由吧!”杜维纶道。
“我还欠了人家五十枚银币呢,总要还给她吧!”凌羽说。
“这个理由一点也不好,她压根就没准备要你钱,换一个。”
“店里生意不好,我去当佣兵挣点钱,周转一下。”
杜维纶拍了拍他的佣兵徽章,“老板,你的徽章都快生锈了,还有谁会雇佣你?再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