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电话里传来的男人声音,带着低冷的磁性,让江亚东一怔,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了下没有拨错号。
很快,电话那头的霍修默直接开口道:“声声在浴室,有事跟我说。”
江亚东很少对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婿摆出岳父架势,心平气和的说起:“声声怎么会把她姐姐打的满身是血?”
王媛还在旁边哭,这事必须要问清楚来。
霍修默语气淡漠道:“姐妹俩有些小矛盾,声声也很伤心,江斯微没跟你说?她害声声赔偿了一个亿的违约金。”
江亚东明显是被蒙在鼓里,眉头一皱,沉声问:“怎么回事?”
霍修默言简意赅的把代言的事陈述了一遍,重点提到蒋夫人听了江斯微说了些事,便提出全裸出镜来为难江雁声。
抛开一碗水端平的作风,江亚东平时对自己女儿也是真心疼爱,他听得出霍修默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着江雁声,接下来谈话里也没在提起江斯微被打的事情。
最后挂电话前,还说了一句:“这一亿明天我让秘书打到声声账上。”
换句话说,是想让这事翻篇了。
霍修默话顿了下,也没在电话里帮江雁声拒绝这笔钱。
……
在霍修默口中很伤心的江雁声,在他讲电话时去了一趟楼下,倒了杯柠檬水回到卧室。
看他已经结束了这通电话,语气带笑问他:“我爸什么态度?”
霍修默抬手,慢条斯理地将解开衬衫的纽扣,大概是深夜的缘故,嗓音格外磁性好听:“明天你爸会给你打一个亿。”
江雁声手指握着玻璃杯递到唇边的动作一顿,抬眸,不可置信看着他。
少说挨一顿打的事,他让她爸用一个亿来摆平?
“我今天到底是倒霉日,还是幸运日?”她老公给了她一张副卡,从此可以随意的支出他的财产,她爸明天又要给她一亿,江雁声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提前退圈去过富太太生活了。
霍修默把衬衫脱下来扔到床沿,裸着强壮性感的胸膛,修长的大手开始解皮带,语调徐徐淡淡:“我没有帮你拒绝这笔钱,不需要自己打电话给你爸。”
江雁声眉角挑起,红唇哼出声:“要啊,怎么不要了?一亿就不是钱了吗?”
霍修默好不意外她会收下,把西装裤也脱下来后,他转身去浴室洗澡,深沉的眼神扫了她一下。“嗯,收下以后留给你女儿做嫁妆。”
江雁声站在原地喝水,听了纳闷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生儿子?”
“我要二胎不行?”
……
医院里。
江亚东推门走进病房,坐在病床沿抹眼泪的王媛就在哭着说:“这种事发生第二回了,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女儿18岁那年发疯把微微摁在保险箱上砸头的画面,亚东,现在你女儿又把她打的满身都是伤。”
这件事,江亚东一直都对王媛母女有所亏欠,就连刚才对江斯微害江雁声损失代言的怒火也降下来了,语气温和:“孩子之间难免会发生些摩擦,我已经教育过声声了。”
教育?
就凭教育两个字就能抹掉她女儿被毒打在医院,王媛心底很不甘,面容上却凄楚极了:“我知道微微不是你亲生的,这些年我也没有抱有希望你能疼她像疼你的女儿一样……”
江亚东被她说的几分尴尬,他对继女物质上从来都不会小气,可是就因为不是亲生的,他会打骂江雁声和江锦乔,却不会去说江斯微一句重话。
谁亲谁疏,王媛心里一清二楚。
“她好歹也是我养大,你这是说什么话?”江亚东露出很头疼的样子,重重的叹气:“姐妹俩一起长大有什么隔夜仇,等女儿们都消气了,在一起叫回家吃个饭。”
说罢,又温和的问起了江斯微的情况。
王媛再有怨气也看懂丈夫息事宁人的态度,他转移话题不想在提,她很知进退也没有说下去。
……
江亚东离开医院后,躺在病床上装昏迷的江斯微才睁开了眼睛,她根本一直都醒着,继父偏心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妈,这事就算了?”
她脸色被灯光照的惨白,咬紧牙关溢出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
王媛心疼的摸摸女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幸好没有把这张小脸给伤了,忧愁的眉眼覆上了一层冷意:“你爸偏袒那个小贱人又不是一两次了。”
江斯微红了眼,很伤心:“如果他是我亲爸爸就不会这样了。”
王媛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在没嫁到江家时没少让江斯微受尽了私生女的屈辱。
她眼底有了几分泪意,柔声安抚女儿的情绪:“那小贱人从小就多心眼,你爸是看在江雁声八岁时被人贩子偷偷拐走了半年,找回来后就心疼宝贝的不得了,经常觉得欠她的。”
“江雁声是不是有病啊?”
江斯微这种话只敢在母亲面前说,抽泣道:“她把一个脏娃娃锁在保险箱里,我就是打开看了下,她就发疯把我头砸一个窟窿出来。
还有,郭佳美惹了她就被她用玻璃片割破脸,妈,我有时候跟她独处都觉得她怪恐怖的……”
王媛用手帕给女儿擦去眼角的泪珠儿,语重心长道:“那就别再跟她接触,我们要做的是帮你弟弟守住家产,你爸觉得她从小没妈愧对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
最后一句话王媛没有说出来,眼神很复杂看着女儿委屈的小脸。
怕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