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次调集兵马,又向东门走去。
韩一霸心里想着,这次他们如果还不停下,他就不陪他们玩了,随他们绕去吧,心里确实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没想到这次登上关楼,姜小白的兵马却不动了,而且是久久不动,只剩下火苗摇曳,虽然夜色下看不到彼此的眼神,但彼此都能感觉到,他们正在大眼瞪小眼。
那个会看风水的大元帅说道:“他们绕了一圈绕累了吗?”
韩一霸却忽地头皮一麻,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符兵道:“皇上何出此言?”
韩一霸道:“这些火把只是幌子,其实姜小白的真正兵马并没有动,我们被骗了!”
众人皆惊。
符兵道:“皇上的意思是,姜小白的主力还在南门!”
韩一霸点头道:“应该是了!”
符兵道:“难道他准备从南门攻城?”
霸一霸急道:“应该是这样,走,赶快去南门!”
由于他们面向城外,身后的视线被箭楼阻挡,等他们转身穿过箭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西边的天空升起无数个球状物,下面燃着熊熊火球,火球下面挂个一个吊篮,如同朝阳从山头冉冉升起,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感觉就是,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还一下子出这么多个。
这玩意,姜小白称之为热气球。他之所以要买明矾,就是把布放在明矾溶液里浸泡,晾干之后便可以防火,外面再做密封处理,下面再挂上吊篮便简单多了。
热气球越升越多,毕竟有三百万个,密密麻麻的,一个个挨着一个,远处的天空就变成了火的海洋,慢慢地吞噬着整片星空,如同一张带火的天幔,慢慢地把整个京城都遮得严实了。
单就从艺术角度来看,这景色是壮观的,美到令人窒息。
韩一霸等人确实有了窒息的感觉,不过不是因为美,而是因为惊恐,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敌人竟然会从天上飞过来。虽然说上次敌人也是飞过繁龙江的,但他们知道原理后,都觉得是雕虫小技,没想到敌人这么不要脸,竟然故伎重演,又从天上飞过来,真把自己当成了鸟儿不成?但这次他们却搞不懂原理,看得毛骨悚然,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每个吊篮里都站着一个人,还在向他们招手,似在嘲讽他们。
符兵急道:“皇上,姜小白是怎么做到的?”
韩一霸心里就有些后悔,这个姜小白果然是深不可测,他还是小觑他了。喃喃道:“你问我,我问谁?”
符兵道:“姜小白究竟想干嘛?”
韩一霸道:“姜小白最喜欢火攻了!”
符兵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一霸心道,我又能怎么办?人家从天上飞过来,他纵有上亿兵马,拿人家又有什么办法?人家会飞啊!心头就升起一种搬起石头砸天的无力感!道:“只能向城外突围了!”话间刚落,热气球的上人果然就从吊篮里搬出一桶一桶的火油,放在吊篮边上,拔掉桶塞,黑色的火油就如同细长的瀑布,倾泻而下。
最先遭殃的就是西门的关楼,守关的将士还在仰天惊叹,火油就如同雨水一样淋了下来,接着一根带火的箭矢跟着落下,被淋上火油的将士顿时就变成火人,痛得鬼哭狼嚎。而天空依旧在火上浇油,关楼顿时变成一座火楼。
京城本就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屋舍纵横,连成一片,虽然百姓跑了,但房子仍在,而且都是木制结构,沾上火油,点火就着。
毕竟是三百万个热气球,就算每个热气球携带三桶火油,就是九百万桶,如同带上天空的油海,此刻一齐落下,仿似大雨倾盆,京城内顿时变成一片火海,火热蔓延很快,连山上的树木都烧着了,一眼望去,天上地下,到处都是火焰,如同人间炼狱。
之前韩一霸就害怕姜小白火攻,便把大山外的树木全部砍伐殆尽,但山内的树木却是一棵未伐,因为他从未想到,火会由内往外烧。
由于京城四周都有高山阻隔,不易散热,温度迅速攀升,京城内的修士就算没有被淋上火油,也觉热浪灼人。
而且这是恶性循环,温度越高,烧得越旺,烧得越旺,温度越高……
韩一霸的兵马本来被围在京城中,就心有恐慌,任由上面如何抚慰,他们也无法释怀,当看到热气球铺天而来,如同神兵卷云,天威震曜,心中凛凛,火还没开始烧,心就怯了,恐慌的情绪比火势蔓延得还快,听着耳旁的鬼哭狼嚎,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心思作战?就想着逃命要紧!
最先逃跑的,当然是守卫西门的将士,那里最先烧起,火势最旺,关楼上的修士就算没有被淋上火油,也是置身火海,热浪如刀,有的来不及下楼,直接就从关楼上跳了下来。而楼下布防的百万修士也是人心惶惶,如同被关进了烤箱,意志崩溃,关键时刻心有灵犀,还没有商量,就一窝蜂涌向城门,开门出逃。有的还想去找龙麟马,毕竟骑着龙麟马逃跑也方便一点,却发现龙麟马比他们还要恐慌,在城内横冲直撞,如同无头苍蝇,那些想骑龙麟马的修士还没近身,就被龙麟马给骑了,踏伤无数。
关楼两边的山头上也布防不少兵马,看到身后的山林已经着火,退无可退,再听到耳旁传来人喊马嘶,肝胆俱裂,再看到西门已经有人示范逃跑,哪里还敢等待,拼命就向山下冲去,好在山外的树木已经被砍伐殆尽,非